按照所长的理解,这些政府部门的头目们怎么会亲自來排队,一般都是走后台程序呀。
就在所长一脸疑惑震惊时,卫生局窗口一名小伙子走到了附近,他领他的朋友到另一个单位的窗口办些事情。
看到杨定就在附近的窗口前,马上小跑到跟前,“杨局,您在这里办手续呀,和我讲一声就行了呀,省得差资料來回跑,”
所长这下算是听清楚了,还真是局长。
这名工作人员转向窗口前,对着女民警说道,“廖恒,这是我们杨局长,嘿嘿,”
女民警一听,这下真糟糕了,还真是局长,自己不排顺序同意所长插队,要是这局长反映上去,自己肯定会挨批的,要是扣发奖金就更加划不來了。
派出所长哪里还敢久留,说了一句,“领导先,领导先,”说完便不见了人影。
杨定可沒有插队,虽然前边儿的三人已经不介意这个打倒所长的局长先办理,可是杨定仍然排在三人之后。
其中一人还是很客气,“局长,要不您先來办,”
杨定笑眯眯的摇了摇头,“不用,我排队,”
女民警的速度提高了不少,十分钟后便轮到了杨定,女民警廖恒微微看了看杨定,心里还是很惊张的,担心今天的事情被反映到政务中心领导或是分局领导的耳朵里去。
杨定好像看出了什么,“廖警官吧,”
廖恒马上回答着,“唉,是的杨局,”
杨定笑道,“工作态度还是不错的,效率也很高,不过作为政府的脸面,大家都得遵守秩序,不管是谁,你有难处我理解,但只要你坚持原则,谁也不能挑你的毛病,”
廖恒心里还是有些敬佩的,这局长不仅年轻,而且作风扎实,一看就知道是实干派。
“杨局,我知道了,一定不会再有下回,”
受理之后还得等二十天才能取到护照,回局里处理一些事情,杨定赶去了市区。
陈卓榕临时召见杨定,也是因为一封匿名信,杨定居然把局内部的福利分配给改了,这还真是个头痛的事情,谁沒事儿会拿职工的福利待遇说事儿。
信里的内容很气急,应该是位老同志所写,为党国效力这么多年,现在人老了,不中用了,年轻的领导落井下石來了,不做事儿、少做事儿就不给年终奖金了。
陈卓榕专程在办公室里等着杨定,不过杨定也很守时,在四点十分便到了,并不影响陈卓榕晚上的接待。
杨定看了看信里的内容,随意说道,“怎么又是说这事儿的,”
陈卓榕听出了杨定的意思,侧头说道,“你也就知道是又说这事儿,你手底下的人可不安份呀,都到什么地方投诉你去了,”
县委、县政府有不少于十封匿名信,不过杨定看來,医院里的老职工也不少,机关里的同志们多少还是安份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要是被自己知道是谁,那人会有好日子吗。
杨定打趣的说道,“陈书记,算上您这封信,我看快要突破二十大关了,”
陈卓榕有些生气的说道,“杨定,你还好意思笑,你看沒看完这信的内容,你这么做让丰台县政府很被动,让咱们市里也很被动,”
陈卓榕对杨定是保护的,所以才如此严厉。
那信里还讲了,若是全市全县都这么來评判年终奖金的发放,人家沒什么意见,可是别的单位老员工整天不上班还是照样领钱,为什么他们丰台县卫生局的人就要这么委屈呢。
杨定摊开手來,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陈书记,这不能怪你们,也不能怪县里,都怪我,”
陈卓榕不知道杨定这话的意思,说道,“你也知道都怪你呀,”
杨定点点头,“是啊,谁让我不是坐您的位子,否则全市都是这样,那么就公平了,沒办法,我只是一个局长,我管不了别的人,不过管好我的单位我还是有决心的,”
陈卓榕气得不轻,“杨定,你还是沒懂,大环境就是这样的,包括市里,普通的工作人员上了四十五岁,有些舍得做事情的上了五十岁,谁还做呀,新鲜的血液要进行循环,他们要交事情给年轻人,这些我们是不能阻止的,也不是我们应该考虑的,”
陈卓榕认为,要是让上了岁数的人继续干,这沒问題,问題在于他们退休了谁來接班。
现在接班的年轻人每年都在对外公招,但事情只有这么多,招來以后上了岁数的人自然就慢慢放下了事情,所以不能以一种持续兴奋的工作态度來衡量。
而且一批一批,一代一代,新进來的年轻人以后也会老,大家都要面临这问題,单位里的人越來越多,做事情的人越來越少。
杨定自然也想过老革命们过去为单位做出的贡献,杨定说道,“陈书记,其实这些我知道,所以我这制度才以岗位來区分,岗位有活多的,有活少的,上了岁数的人根据能力和做事情的态度还要进行一个区分,我这制度其实并不针对单独某个个体,而是针对岗位,您想啊,现在国家还在讨论是否将退休年龄延后,以后问題出现了我们该怎么办,其实我这做法,是在劳有所得的基础上,试探一种模式出來,陈书记,说白了,我这是在牺牲自己给你们做一个参考,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