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夫长本想纠正阿武禄,这一路过去,明朝驻守的兵马不少,比如近的便有怀来卫城、延庆州等城池,并不单只有沈溪这一路人马,但想到最具威胁的终归还是沈溪这路人马,他也就没有在阿武禄面前造次。
“是!”
鞑靼营中忙碌起来。
由于宣府的援军今天才会全部到齐,加上夜晚寒冷,分别驻守土木堡四门的鞑靼军队,夜里都返回新设的营帐过夜,只留下少许游骑侦查明军动向。
如今大营中仅仅有六千兵马,阿武禄便调动两千人用来“迎接”明朝使节,做好将沈溪活捉,带回达延汗巴图蒙克那里请功的打算。
她期冀同时被她带回去的还有火绫和被俘的几百鞑靼骑兵,以及数千明朝战俘,这样她就可以证明自己有能力驾驭草原群雄,不希望别人一直将她当作女流之辈看待。
……
……
沈溪的豪华车驾,一点点靠近土木堡城西五里的鞑靼人营帐。阿武禄没有回避,因为她想试试居高临下的感觉,她准备待会儿让人将沈溪拿下,押送到高台下,将沈溪双手反剪背后按倒在地上,她就可以品尝到身为人上人的感觉。
因为前两次进城,沈溪都给了阿武禄难堪,让她感觉自己的尊严被人践踏,而她是个报复心很强的女人,所以这次她要试着让沈溪也感受屈辱。
阿武禄进城,前呼后拥,马车车厢是封闭的。但这次“沈溪”出城,则没有丝毫掩藏的意思,干净利落地站在车辕上。他身下的驷马大车,车厢极为豪华,一看就气派不凡,阿武禄暗自嘲笑明朝人死要面子活受罪,这么好的东西等会儿就要落到自己手里。
沈溪迎风而立,当马车逐步靠近鞑靼大营时,身影越来越清晰。
“是明朝大官吗?”
等马车距离鞑靼人阵营不到三里时,鞑靼军营这边开始有了动作,鞑靼人准备派出人马“迎接”。
沈溪带来的护卫不多,只有八名骑兵而已,虽然后面远远地跟着大队人马,但这会儿鞑靼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站在马车车辕前的“沈溪”身上,没人留意其他东西。
阿武禄瞪大眼睛,可惜她手中没有望远镜,所以一时不能确定马车上的人是否是沈溪。
阿武禄为人谨慎,她一直觉得自己非常有头脑,而此时明朝人的土木堡西门一直没有关闭,让阿武禄觉得明军随时都可能杀出来,这让她更为谨慎。她一介女流,没有职位在身,越权调动人马来迎接一个明朝使节,已破坏鞑靼军规。
“昭使,人快到了,您快确定一下是否是明朝大官!”
千夫长眼见沈溪车驾已经距离他们两里左右,终于忍不住走上高台询问,此时前面已有小股骑兵上前去查探情况。
终于,东方的天空染上一抹红霞,大地亮堂了许多,阿武禄终于看清楚马车上那人的脸,果然跟记忆中沈溪的相貌吻合时,脸上露出自信的微笑,一摆手道:“打开营门!”
沉重的营门缓缓开启,后续更多骑兵,缓慢往沈溪车驾方向迎了过去。
但见马车上的“沈溪”,好像被什么绊了一下,人直接从车辕上摔了下来,落在地上后,他直起身体,直接抓住旁边一匹空骑,翻身而上,调转马头一路往土木堡城西门方向狂奔而去。
鞑靼全军上下,包括阿武禄在内,见到这一幕都傻眼了。
沈溪主动提出到鞑靼军营谈判,如今亲自前来,带来的护卫不多,后续虽然跟着马队,但鞑靼人并不觉得能够给自己带来威胁,认为沈溪非常有诚意,压根儿就没想到他会突然逃跑。
之前鞑靼人怕把沈溪给惊扰,出营寨迎接的骑兵数量不多,马匹步伐缓慢,谁知道转眼便遇到沈溪逃走这一幕。
阿武禄站在高台上,大惑不解,她没想明白沈溪为什么要突然逃走。
等她看到沈溪离开后,拉车的马匹和旁边骑兵突然加速往大营跑来,马屁股上似乎有火星传来,速度惊人,阿武禄这才意识到可能自己中计了。
“诱饵,这是诱饵,快关闭营门!”
鞑靼人的营门是专门从攻破的怀安卫城拉来,非常沉重,为了防备被明军骑兵袭击而准备,而当明朝车驾从靠近营门不到一里的地方开始发起冲击,鞑靼人不可能第一时间将营门关上。
“快拦住他们!”
当阿武禄发现情况不对后,妄图指派之前出去迎接的人马,阻挡沈溪派出的自杀车阵。
此时身处第一线的鞑靼骑兵已经看清楚了,原来那驷马大车旁护送的骑兵,只是披着战甲的草人。
那草人身上似乎藏着什么东西,这会儿已经点燃,正冒出耀眼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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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的亲表叔于上午十点左右去世,天子更新第一章后接到噩耗,下午一直在表哥家帮忙,晚饭前抽空回家码了一章,等下又得去帮忙,忙完才又回家码字,估计凌晨前还能更新一章。
谁也不想发生这种事情,天子仿佛又回到三年多前父亲去世那一刻,心情非常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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