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宁顿时一脸懊恼,心想:“突然要找个来历不明的钟夫人,也不说明谁要找,只说是跟某位贵人有关……”
“李公公平时接触的贵人有谁?这位钟夫人,难道是皇亲国戚?既然身份尊贵,那让我去找做什么?直接下道旨意便可把人找来!”
手下有人问道:“钱百户,您到底怎么了?突然要找什么钟夫人,她欠着您银子还是碍您什么事?或者是个俏丽的小寡妇,钱百户想要勾搭不成?哈哈!”
钱宁突然打量说话之人,问道:“你说什么?”
那人以为钱宁生气了,缩了缩脑袋,嗫嚅道:“百户大人,小的不过是开个玩笑,这大夏天的出来巡夜,好生没趣味,是时候回营了吧?”
钱宁琢磨一下,道:“你刚才说,勾搭俏丽的小寡妇……这就对了,这位钟夫人必然有几分姿色,李公公找寻她的目的或许是因为其姿色出众……李公公嘴里的贵人,难道是当今陛……”
钱宁正要说下去,见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当即喝斥:“看什么看?快去准备快马,你们安排几个人跟我回京城一趟办差……这是内官监李公公交待下来的差事,若做好了以后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做不好出人头地机会就没了!”
可是钱宁手底下的人没一个愿意听他的,都觉得自己的长官没事找事。
钱宁匆忙赶回驻扎的营地准备回京时,那些个锦衣卫还在那儿议论:“跟着这位钱百户,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跟了他一年多时间,没事就折腾我们,他立功心切,攀龙附凤,别拿我们跑腿啊……”
……
……
钱宁带着期望回京城。
他要找到钟夫人跟李兴复命,认定这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机遇。
如果能把握好,那就可以飞黄腾达,就算跟预想中的不一样,不能得到皇帝宠信,也能得到李兴的信任,将来可以有一个背景强大的靠山。
但要在偌大的京城找个人,可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钱宁连夜赶路,清晨城门开放后便进城,在城里打听一上午,也没有找到这位钟夫人任何线索。
此时距离李兴要求的复命时间,只剩下半天时间,而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他还要把人送到施家台泰陵,钱宁感觉自己肩头的压力越来越沉。
从昨夜到现在他不吃不喝,也没有休息,已经累得眼冒金星,而他手底下跟他回来的几名属下也是叫苦连天。
钱宁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道:“这么找寻下去不是个办法,你们先到路边找家茶楼去问问,顺带进去吃点点心,我回府一趟!”
几名锦衣卫一听这话,心中更加不满,钱宁打着办公事的名义私自回家,还让他们继续瞎折腾,没人想听他的。
此时钱宁却不管不顾,马不停蹄往自家宅院赶去。
却说这钱宁虽然是锦衣卫百户,有一点权势,但因他是太监义子,在京城士子中根本没有地位,他的家不过是个小四合院,就这还是他从钱能的遗产中分得,他娶进门的娇妻到如今不过一年时间。
钱宁的妻子是京城军户之女,平时在家中没有地位,由于家境贫寒家务基本都是由她一手包办。
有一点钱宁非常自豪,那就是他的妻子姿色绝佳。这次在找不到钟夫人的情况下,他心中有个魔鬼在呼唤,未必需要把那钟夫人找来,只要把自己的娇妻献上,或许事情就成了,而且送上自己的娇妻,似乎比送那位钟夫人更管用。
他带着这心思回到家,一把抓起正在屋子里做刺绣的妻子。
“相公,您这是作何?”
妻子姓韩,原本家中准备把她嫁入书香门第,但因兄长犯事,需要锦衣卫打通关节,韩家不得已将钱韩氏嫁给钱宁。
钱宁道:“我如今有个大麻烦,带你走一趟。你跟我过去,若是能行,你便帮我这忙,若是不行,你也能安然无恙回来……”
钱韩氏听说自己的丈夫遇到难事,抱着出嫁从夫的心理,根本就没多想。她正要跟随丈夫出门,钱宁却道:“如此太过匆忙,你且先沐浴过,换上过门时的新衣,再随我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