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蜕变三重而已。很了不起么？”

“你难不成觉得你能对付我们所有人？”

“艾琳娜这个妖怪是个另类，你可不要觉得自己太特殊，否则你会死的很特殊的。”

……

江闻道默默听着这一切，而后忽然转头看了看那银面女子，对她问道：“你的名字……是艾琳娜？歌莫娜是你什么人？”

被称作“艾琳娜”的女子微微偏头，却没有任何回答出口。银色面具罩在脸上看不到她的任何表情，只见她脚步稍稍动了动，似乎有些要发力的征兆。

突然，一个方丈城的黑衣人举起手中单刀对准江闻道喝道：“那个鲛人临死前对你说了什么？赶快说出来！否则……凌迟了你！”

江闻道微微吐了口气，突然半蹲下身体，引得对面众人立刻做出了反应，纷纷开始戒备。可就在他们重心偏移的时候，江闻道却突然拔腿就跑，眨眼间便消失在了路途的转角不见了踪影。让这边所有人都为之一愣。

方丈城的众人愣了片刻，随即发觉到自己上了当，匆忙开始了追击。

可当这些人跑得远了，名叫“艾琳娜”的女子却缓步走到女鲛人的尸体旁，突然开始对着那尸体说些什么。冥冥中，似乎有某种声音传来，在艾琳娜的身周道路、空间、空气、声音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在刹那间开始变得虚幻。

许久，她慢慢起身，露在面具外的双眼色彩变换闪烁不定。而后，她向路的尽头看了一眼，随即转身离去，再没有丝毫犹疑。

……

而此刻，在另一侧的林中，汤姆逊正背着凯斯姆大踏步的奔跑着。身后，那仿佛巨龟似的生物还在追赶，只是它的速度终究有些慢了，渐渐被汤姆逊拉开了距离，小半日后终于再不见它的踪影。

汤姆逊本就没有恢复体力，这一路完全是保持着冲刺的速度，到了现在终于是再难坚持。找到一棵还算粗壮的大树便一头栽倒在树根下，将背上的凯斯姆也一股脑的摔了出去。

后者挣扎着坐起，冲着汤姆逊骂道：“喂！有你这么对待乘客的么？”

汤姆逊瞥了这个老对头一眼，冷哼道：“你什么时候付过钱？”

两人静静对峙了片刻，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一时间僵硬冰冷的关系到似被冲淡了不少。

凯斯姆努力爬到树下，倚着树干坐着长长喘了口气。而汤姆逊则干脆仰面躺倒，整个人如一个“大”字张开，长长吐着气，慢慢恢复着体力。

凯斯姆对他道：“其实……到现在这个时候我也仍旧不能完全信你。你之前做过的事情……对我们来说实在是无法原谅。即便你做了很多事，可这些事和那些事终究是两码事。你……”

“我之地……”汤姆逊躺着说道，打断了凯斯姆的话语。他想了想道：“其实，我也从没有期望过你们会原谅我。说实在的。我对我之前所做的一切也并没有任何愧疚或是忏悔。那只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情而已。”

“必须要做得事情？杀人么？”凯斯姆冷哼了一声，表情有些不屑。

汤姆逊则仍旧冷冷的道：“当然，杀人！杀各种各样的人。男人、女人、老人甚至孩子，我们当过杀手，最开始拿了几十美金就和别人拼命的那种。当然，当我们有了队伍和武器后，我们成了高级一点的雇佣兵。承接的任务也渐渐开始和打仗有关。这些东西你作为一个普通的美国兵是根本无法体会的。”

凯斯姆问道：“为什么？我怎么无法体会？我也参加过伊拉克战争，我也杀过人！开过枪！打过仗！”

“切……”对此，汤姆逊只是冷冷的嗤笑，甚至懒得做出什么评论。

林间一时便又静默起来。许久，凯斯姆好奇的问道：“你为什么说你不愧疚也不反悔？既然你从没有这样的情绪，为什么又要帮助我们？为什么又要在东海城生活下去？”

汤姆逊双手十指交叉，放在了头下，他翘起二郎腿道：“和你这种人……说了也不明白。”

凯斯姆也跟着“切……”了一下，不再有和对方对话的打算。他现在也受了不轻的伤，需要时间来慢慢恢复。少说些话终究是有好处的。

可过了片刻，汤姆逊突然主动说了一句话，再度将这次的交谈继续了下去

“因为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