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浩宁一愣,还是顿住了动作,挥了挥手,随从人员退了出去,云霄也退到了十步之外。司马妍难免失落,但知道这已经是他的最大限度了,也没有勉强,轻声让身边的花妈妈和丫鬟也退到了敞开的门外。
齐浩宁再同司马妍拉开了一步,看着她,一脸“我等着呢,说吧”的表情。
司马妍咬了咬牙,轻声问道:“宁世子,如果我说我二哥希望我能嫁给你,即使只能为侧室都好,你相信吗?我二哥认为你才是有担当,能够托付的人。”
齐浩宁脱口而出:“怎么可能?我早在粤城就同云凹说过无意娶侧室。云凹还说他若遇到钟爱之人,也只要一妻足矣。”
无意娶侧室?只要一妻?司马妍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怎么可能?你是未来的雍亲王爷,怎么可能只要一妻?”有哪位王爷只有一位正妃的?
齐浩宁抿了抿嘴:“有什么不可能的?娶妻只是我个人的私事,无需对任何人交代。”现在更好了,自家大哥回来了,世子之位当然要还给大哥。什么定例的几位侧妃、几位夫人、侍妾什么的,统统与他无关了,呵呵。不过,若是大哥也只想要一位正妃,他定会支持,妾就是一个可怕的存在。
瞧瞧面前的司马妍,这不就是想利用他和司马云凹的交情欺骗于他了?同赵侧妃假造母妃的遗书有什么不同,这些心机可怕的女人啊,一旦为妾,怎能容得下有正妻压在头上?
没有再看一眼司马妍惨白的脸色,齐浩宁头也不回地带着云霄大步离开了。作为司马云凹的挚友,他不介意替司马云凹多看顾司马妍一点,但并不意味着要娶回家里照顾不是?而司马云凹作为将士立下的大功,皇叔父和父王自然会量功抚恤表彰,更不用他来考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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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之期日近,本以为自己很淡定的书瑶不知怎么的,开始有些紧张了,还有些莫名其妙的烦躁。好在最近身边人一个个好像都特别忙,没人注意到她的......呃......些微的异常。
义母和大嫂、梅姨她们自然是忙着她大婚的事,几个宝宝都交给祖母忙乎了;成了钦定皇商的书文虽然没有官职,却日日在户部官署忙碌;义父和大哥更忙,每日里早出晚归,大哥甚至还“消失”了几日没有回府;宁世子也一样,掌珠公主上次过来同义母商议婚事,还抱怨说皇上太不体贴了,侄儿都要大婚了,还派那么多差事,忙得团团转。
这日,又稍显烦躁的书瑶难得收到静玄大师回京的消息,来送信的小沙弥还说:“师尊邀请福星贵郡主您下棋、谈经。”
书瑶暗乐,瞌睡送枕头啊,静玄大师还真是高僧呢,不会是算到她这个“小友”正有些对未来的新生活忐忑不安吧?
第二日,书瑶带着秀桃、柳妈妈、还有四大丫鬟去法门寺上香了。
进了法门寺,书瑶和秀桃摘掉了帷帽,在寺里,尤其是上香的时候戴着帷帽不太好。
躲在正殿旁边一棵大树后面的薛明郎虽然有一定的心理准备,还是像被雷打一样呆住了,比那日偷看到敏郡主更吃惊。
福星贵郡主和她身边那位富贵小姐打扮的姑娘,可不就是她梦中的妻子夏书瑶和她的丫鬟秀桃?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那个梦既然如此真切,又为什么只有一半真实?梦中的夏书瑶是她的贵人(虽然她没有好好珍惜),而不远处那位福星贵郡主却是高不可攀的。那么,没有了贵人,他要怎么办?还能高中榜眼吗?
敏锐的书瑶突然往树的方向看过去,却是空无一人,只有一只雀儿扑愣了几下,飞回树上的窝里。
敏感过度了!书瑶自嘲地笑笑,走进了大殿。
大树后,一个小沙弥松开捂着薛明郎嘴的手,道了一声:“阿弥陀佛,施主请见谅。师尊说了,梦一场,醒了就该清醒了。因果轮回,本就是如同一场接一场梦,放不开,悟不了,只会再做一场噩梦,请施主好自为之。”
小沙弥离开了好久,薛明郎还在呆愣,直到两侯府的侍卫觉得可疑,尖锐的目光扫过来,让他打了个寒颤,赶紧离开。
报应吧?梦中他没有珍惜夏书瑶,现在哪怕是多看一眼,只怕小命就不保了,福星贵郡主的身份、两侯府的势力、雍亲王世子的威力,弄死他就好比捏死一只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