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点了点头,瞧着听了两人的话有低头避开的迎春,小声问凤姐儿道。“听说二妹妹定的人家是军职?又听说有些年纪了。因何还未娶妻呀?”她是听黛玉提过,可具体情况黛玉也不是很清楚。没有人会特意同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说这些,她不过是从贴身丫头哪听到些支言片语的,也是下人间的传言不知道做不做得真,都说那人不是良配,配不上迎春,她也回来同七七学,可具体怎么个不配法她也说不清。
“年纪是不小了听说快要三十了,因着接连守孝倒给耽误了终身大事,不过家里是有些底子很是富饶,他们孙家原是大同府人氏,祖上也跟我们家一样是军家出身,也算是我们宁荣两府的旧日门生,算来也能称得上是世交了。这如今孙家只有那孙绍祖一人在京,现袭着指挥之职在兵部候缺等差呢!我听我家琏二说这孙绍祖相貌倒也算得上中上,身材魁梧,体格健壮,而且弓马娴熟,应酬来往也很有几份见识。我们老爷见是世交子侄,且人品家当都相称合适才相中的,倒是听说我们二老爷没太相中说了二次,嫌弃人家匪气太重。”凤姐见迎春猜道她们要聊什么红着脸拉着惜春,黛玉离远了些听不到,才冷笑道:“我们家那位太太大事管不了小事管不明白的,却闲着没事总喜欢拿我们说嘴,说我和我家琏二一对儿赫赫扬扬的主,两口子遮天盖日,百事周到,通共就这么一个妹子却全不在意。说二妹妹虽然同我家二爷不是一个娘所生,可到底是同出一父,也该彼此瞻顾些,也免别人笑话。你瞧瞧这话说的,不是明摆着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吗?我这做嫂子的是好是歹还差一些,可我们二爷本来同二妹妹就有些心结,让她这么一说我们夫妻两个竟成什么了?
说起来我们二爷是不太管内宅这些小事的,我也不同你说瞎话,我们那二妹妹的性子是有些肉,不太对我的脾气,也难怪人家叫她二木头,可我们两口子对她也是真心实意的,因着她的亲事我们爷还特意请那姓孙的小子一道吃了好几次酒,将他家底人品也是探了又探的,你说让她这么和二妹妹一说,我们夫妻两个又不能同二妹妹去解释什么,真是心里窝火的很!”
凤姐儿难得能找到人唠叨府里这些破事,特别在平儿背叛了她之后,身边更是连个能说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所以每次瞧见七七都很能说,今儿也不例外,拉着七七又絮叨开了,“你说这天底下的事也都奇怪的很,要说我们二姑娘是我们老爷跟前人养的,可探丫头也是二老爷跟前人养的,出身一样。可你瞧瞧性子怎么差这么多?探丫头如今可是管着那么大个园子,多少婆子媳妇都佩服,比起我年轻的时候还要强上三分呢!再瞧瞧我们二妹妹真是没法子说,连自己屋子都管不明白,也怨不得大家都不放心她,怕她嫁过去受气。我听说从前二妹妹的姨娘可比如今的赵姨娘强上十倍的,按理说她该比探丫头强才是。怎么反不及她一半!这事真是没法子说。”
七七笑笑,心说那是你识人不清,迎春可不是表面这个样子,而赵姨娘也没你瞧见的那么简单,不然她怎么生得一儿一女活的好好的,比王夫人还受宠,在后院站的稳稳的,而迎春的姨娘却早早的就去了,留了一个女儿跟受气包一样过日子,还口口声声说着什么要替她还债,心里有个结怎么也解不开,不然迎春的性子怕也不会这样。
可这些话却不好同凤姐儿深说,只问她,“二妹妹怎么管不住她屋里人了?我瞧着她身边的几个大丫头都管教的蛮好的。”
“那几个丫头到还是好的,我说的是她乳母,头些日子在院子里聚赌被抓个正着,弄了个好大没脸。你说她都这么大了,她那奶妈子有行事不到的地方她也不说说她。不管奶过她几年总归还是个奴才,她有不对的地方就该拿出小姐的身份来管教,不然出了错丢的还不是主子的脸面?就是她不听也可以回给太太或是回给我管教一二,再不听还可以赶出去是不是?你说如今别人的奶娘都好好的,偏她的人做出这事来,说出去连带着我们的脸上都没光。我们太太说她,她还辨说以前说过两次不曾听,而且她是妈妈,只有她说我的,没有我说她的。
你说这话气人不气人?而且我听说她那奶娘一开始还花言巧语的和她借贷些簪环衣履作本钱赌博,到后来竟然自己拿了东西去典了银子放头儿,连老太太赏给她们姐妹一人一枝的攒珠累丝金凤她都敢偷拿出去当了,而且二妹妹不提她竟不说自己赎回来,竟然当做没这回事一般,任大小丫头在屋子里翻箱倒柜的一通找,若不是问到她头上怕翻到太太跟前惹出大祸怕还不肯认呢!你说都让她给惯成什么样子了。”
七七听得好笑,到真是迎春那万事不理的性子才能惯出来的,只是这样在自己家里还好,若是到了别人家里做当家主妇还这样可如何是好?若是在遇上个贪欢好色的,同她老爹一样,小妾通房的一大堆哪日子不是更加难过,还活不活了?她抱着现在这种态度生活等出嫁可能改变些?
她之前因着黛玉的担心,想着以前电视剧里迎春好像就是被家暴还是冷暴力的折腾的很惨,好像等贾府败了之后也没什么好下场还担心来着,还想着贾赦是不是真因为想报复到她这个女儿身上才给她挑了这么一门亲。听凤姐儿今这么一说好像不是那样的,贾琏这个做哥哥的也算有心还帮着探寻了一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