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绿珠应下,转身离开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绿珠抱着流年回来了。只是她的身后,跟着一个胖胖的小子。
这小胖子,是廉颇的儿子廉恒。
廉恒是典型的熊孩子,他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很是活跃。进入书房,廉恒看也不看刘宣,坐下后说道:“姐,爹爹说咱们多了个老师,我知道你不会同意的。所以,狠狠地教训他,让他自己滚蛋。”
廉玉并不言语,只是斜眼看了廉恒一眼,廉恒就闭嘴了,规规矩矩坐着。
那模样,像是老鼠见了猫似的。
廉玉从绿珠的手中接过流年,一步步走到刘宣的面前,微笑道:“先生,这是玉儿的瑶琴流年,请先生一试,玉儿洗耳恭听。”
这是要考校刘宣。
刘宣并不接下,摇头道:“你错了,现在由你来弹奏。”
廉玉愣了下,没明白刘宣为什么如此说。
刘宣继续说道:“为人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你是个什么情况我一概不知,如何为你解惑?你先抚琴一曲,挑选最擅长的曲子即可。”
廉玉本想考校刘宣,刘宣一句话后,情势骤然转变。
现在的情况,反而是刘宣考察廉玉。
双方的主动权发生变化。
廉玉说道:“先生让玉儿弹奏,是不敢献丑吗?”
一句激将法,廉玉仍然想让刘宣先抚琴。
刘宣微笑道:“我自然要亲自示范,但不对症下药,即使我示范也无济于事。所以,你尽管弹奏便是。等你弹奏完毕,我再为你演示一番。”
堂堂皇皇的一番话,廉玉无法辩驳。
廉玉被逼到角落,无言以对。
到了这一步,廉玉再让刘宣先抚琴,已经不可能了。
不仅如此,廉玉被搁在刘宣弟子的身份上。
廉玉带着绿珠来院子中,一方面是兴师问罪,另一方面是考验刘宣,让刘宣知难而退。没想到刘宣几句话说完,连削带打,轻松化解了问题,还掌握了主动权。
廉玉打起精神,她又拿起流年瑶琴,回到坐席。
小胖子廉恒见状,眼神震惊。素来是姐姐让别人做事,刘宣竟然说服了姐姐。廉恒诧异的看了刘宣一眼,心中竟有一丝佩服。
廉玉欠身道:“先生,玉儿献丑了。”
说着话,廉玉的手搭在琴弦上,手指一挑。刹那间,清脆的琴音自指尖流出,令人耳目一清。廉玉弹奏的曲子,是她最擅长的高山流水。
动听的琴音,在屋子中盘旋不定。
琴音时而雄壮、高亢,时而舒畅、流利,无比动听。
这一曲子的琴艺,可谓炉火纯青。
廉玉抚琴时,全身心投入其中。她信手抚琴,挥洒自如,整个人仿佛回到俞伯牙和钟子期面对面的场景一般,知己见面,何其快哉?
“叮!”
忽然,琴音戛然而止,一曲终了。
廉玉深吸了口气,平复情绪,道:“请先生指教!”
对于自己的琴艺,尤其是《高山流水》这一首曲子,廉玉有着绝对的自信。她弹奏这首琴曲的遍数,不下于数千遍,就是闭着眼睛都能弹奏。
一曲奏完,廉玉自信没有任何错误。
就算刘宣鸡蛋里挑骨头,也无法挑出她的错误和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