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一头牛一百五十两银子,一头养十两银子的价格抵押给我们。总督府不问我们要一分银子的利息,只要我们能在三年内还清欠款,这些牛羊今后就是我们自己的了。”
“我想了想,等这些牛羊到了后,我们就领回来一头牛,十头羊……”
“孩子他妈,还有你们二老和其他几个孩子,平时都去放羊放羊,割草储存草料……”
“十头羊,只要我们照顾好了,到明年这个时候,就会变成十六七头。两年以后,也许就会变成二十多头……”
“到时候,只要我们卖出其中一部分羊,就可以还清买羊的一百两银子。”
“如果在等上一年时间,等羊群的数量达到五十头后,也许还能还清一部分购买耕牛欠总督府的银子……”
“当然,如果我们运气好,在这三年中间,购买的耕牛能下一个小牛仔……那买牛欠下来的一百五十两银子,就更加不用发愁了……”
“即使没有下小牛仔….三年时间收获的粮食,也足够还清总督府的所有欠款….”
“所以最多一个月,我们家所有人,都会有事情做……从今以后,我们家的生活,也会变得越来越好….”
第二天一大早,带着对未来憧憬的移民,就扶老携幼,拿着简陋的工具,开始在荒无人烟的荒原上,开垦屯田。
至于那些有技术的工匠,则在村长的组织下,于屯田中间开挖深井,修建沟渠……
几天前还是充满死寂的荒原,随着这些移民的加入,慢慢变得热闹起来。
不仅如此,有了希望和粮食的移民脸上,已经看不到半个多月前的无奈和绝望表情。每个人脸上,都流露出一副对未来的渴望和憧憬表情。
发生在这里的一切,不偏不巧,正好看在官道上,前来查看陕西灾情的孙承宗眼里。
在孙承宗看来,经过灾荒和兵祸的陕西,随着人口数量的锐减,即使已经恢复平静,也不可能出现数百上千人一批进行劳作的场景。
所以,当孙承宗看到眼前一个村竟然还有数百上千人的青状,并且全部聚集在一起劳作的场景后,脸上马上就流露出一丝发自内心的震惊和不解。
一身便服,抱着尽可能了解山陕两省真实情况想法的孙承宗,想也没有想就离开官道,向大家伙开垦屯田的地方走去。
走近他们的孙承宗还没有开口,就从他们的说话语言上,感觉出一丝不同。
在大明多地当过官的孙承宗可以肯定,他们说的不是陕西方言,而是山东方言……
“难道这些人都是从山东逃荒过来的……”这是孙承宗此时此刻心中的第一想法。
不过,这个想法刚刚出现在脑海,就被孙承宗自己给否定了……
陕西被叛军占领,这是整个大明朝众所周知的事情。而陕西叛军被虎豹军肃清的消息,因为才过去两个月时间,还不可能传到普通百姓耳朵。
如此情况下,这些百姓绝对不会冒着生命危险,逃荒到陕西。
再说了,山东干旱,脚下的陕西同样干旱。就算这些百姓进行逃荒,也不可能逃荒到同样干旱少雨,几乎不再出产粮食的陕西。
既然不是逃荒过来的,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他们是被山陕总督府,有组织的移民过来的。而自己作为明面上的山陕总督,竟然不知道这个事情……
所以,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孙承宗都要搞清楚其中的缘由。
带着满脸疑问的孙承宗正好走到张黑子身边,带着一丝笑意问道:“这位兄台,你们说的好像是山东方言,不知道你们是不是从山东过来的……”
看到孙承宗明显一副官府中人打扮,而且并没有什么恶意后。
出于对山陕总督府的感激和信任,张黑子马上收起心中的谨慎,对着孙承宗回答:“这位老先生说的不错,我是从山东来的……不仅仅是我,这里的所有人都是从山东来的……”
对方回答肯定了自己心中的判断后,孙承宗的眉头马上就皱了起来,继续问道:“这么多人来山西,难道你们都是逃荒过来的……”
张黑子摇了摇自己脑袋回答:“这里人多吗……实话告诉老先生你,跟着我们一起过来的山东人,足足有一万多,而且我们还只是来陕西的第一批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