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比较幸运的是,另半截系着绳子的哨棍,在断裂时连同绳子一道被陈幕摔下去的力量带了下去,并没有被卡在城头上,不然就算是城墙上那另两个官军士兵再愚钝也不会看不出这绑着绳子的断哨棍是怎么回事。
而廖淳等人躲在远处行刑场外的矮墙根处,见到这陈老大竟然从城墙头上直直的摔了下来,顿时大吃一惊,那陈岭都差点叫了出来,亏得鲍恢在一边瞥见,赶忙捂了他的嘴。后来,当他们看到陈幕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又冲到墙根的阴影处躲避,这才放心下了那一颗颗悬到了嗓子眼的心。
陈岭见大哥没事便要冲过去将他接回来,但是却被廖淳拦了下来,因为廖淳打算亲自过去看看。
廖淳在临走前问陈岭要飞抓,他不但要亲自去看陈幕受伤了没有,而且还打算亲自去爬城墙,因为这次的行动实在是太危险了,他觉得不能总要弟兄们替自己卖命,再说这次要拿回的是大贤良师的头颅,于情于理也应该自己亲自动手的。
但是陈岭却告诉他,这次根本就没带什么飞抓,因为进得这洛阳城来,大伙只带了随身的那些看来最普通的刀剑,况且这次夜间的行动是仓促之间做的决定,所以也根本来不及准备更多的工具。这时,廖淳才算明白,为什么刚才陈幕在出发前问他底下的那兄弟要了根哨棍。于是,他便也打算拿根哨棍去爬城墙。但众人再次表示,就算是哨棍也只有一根,已经被陈幕拿走了,再也变不出第二根来了。
如此一来,照着陈老大的思路爬墙头拿回头颅似乎又成了水中的泡影,廖淳叹了一口气,决定先去接回陈幕再做打算。于是趁着城墙上的官军不注意的时候,廖淳学着陈幕的样子,匍匐在地上朝着雍门城墙根陈幕藏身的地方爬去,但当他扑倒在地的刹那,一团硬硬的东西咯到了他的肚子,随之他的脑中灵光一闪,喜悦的神情顿时浮上了他的眉梢。
而那一直躲在阴暗处的小宦官封口,早在看到陈幕底下的“飞毛腿”兄弟满世界的拉了一群官军跑的时候,他就已经是火大了,虽说他知道这是廖淳等人为了引开城头上那些守军的注意力而想出来的办法,但是这样一来,这个引开守军的人就极有可能被那些守军抓住,这样一来等于又增加了自己被供出来的风险。
现在他甚至有些后悔了,当初自己怎么就想着要让这帮来路不明的人帮自己对付这该死的屠夫,而且为了利用他们自己还透了不少的底给他们,而自己到现在都还弄不清他们真正的身份与目的,就比如他们为什么要如此拼命的去拿那个头颅,仅仅只是因为自己的威胁吗?不!大半夜闯到这雍门来偷头颅才更危险,这一点他们之中那鲍恢应该是很清楚的。
现在可好了,计划赶不上变化,这帮人似乎已经越来越脱离的自己的控制范围了,原本只是一个人消失了,现在另一个引着一大群的官军满城跑,也不是自己能够掌控的了,那么这两个人不论是被抓或者是逃脱都将是自己的心腹大患。另外,剩下的人现在看来应该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至少要一打尽似乎是不太做得到的。
封口一面后悔着自己一开始鲁莽而又愚蠢的决定,但另一面,在他内心的深处,却又十分的想利用廖淳告诉他的这个机会,“在悬首示众之前抢走头颅,然后去皇帝面前进谗,弄死这杀千刀的屠夫”。他开始盘算,要不要趁着这会儿大批的守军被调开的时机,自己动手抢了头颅,等收拾完何屠夫,再来对付廖淳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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