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张让如此一说,何进一时气极,不过他转瞬想到了以退为进的一招,从腰间解下大将军印,双手捧于头顶,对刘宏奏道:“若陛下执意欲让臣弟替回朱儁,臣愿卸甲归田,将大将军一职一并让与臣弟,以绝小人之口。”
张让听到何进骂自己小人,正想回骂过去,但一个“你”字说了一半又收住了,心想:“如泼妇般对骂又有什么意思,既然这屠夫自己双手奉上了大将军印,不如趁此将大将军印拿了过来这才是正经。”于是灵帝尚未开口,他便上前要去接过那何进手中的大将军印。
这时何进身后的一干将校齐声“嗯!”的一声,张让这才发现,这群武夫已经怒目相向,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了。迫于这班将校的威胁,张让只好停了手。
灵帝正欲劝慰何进,这时下跪众将齐声俱道:“如陛下不收回成命,臣等皆愿卸甲归田!”
这样一来灵帝刘宏便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张温一看这般武都在逼宫了,也总要给皇上一个台阶下,于是再拜道:“陛下!当年秦用白起,燕任乐毅,都经历旷年持久之战,方才克敌。朱儁讨颍川已经有功效,此番率部南征,不过月余,临阵换将,此乃兵家所忌,望陛下多宽限些时日,耐心静候前方佳音。”
这时张让身后的赵忠阴阳怪气的吊起嗓子冷哼一声道:“哼!一个月丢了宛城,宽限些时日,只怕黄巾贼呀要打到这西苑来了。”
张温怒道:“这宛城本就沦陷在黄巾贼之手,是镇贼中郎将朱儁到南阳后从黄巾贼手上夺回来的,此番只是又丢了,这胜败乃兵家常事,尔等宫中内官休要妄议军国大事,在此扰乱圣听。”
这张温转而又对着灵帝刘宏拜道:“陛下!请再宽限朱儁三月,如其三月之内未能克敌,再治其罪不迟,到时臣愿与其一并领罪,以谢陛下!”
刘宏本就是个没主见的人,百官齐谏,他就开始犹豫起来,如此嗡嗡嗡的讲了半天,现在一帮武的要弃官,一帮文的则如哭丧般的跪在那里说着“望陛下三思!啊三思!”,听得他头都大了,而张温又押上自己的脑袋替朱儁求情,他真的就想答应不换将了,但是他又怕“阿父”、“阿母”不高兴,于是转头去看身边的张让等人。
张让一看这场面,心想:“若是真要换下了朱儁,怕是不好收场了,现在既然张温愿意把自己搭进去替朱儁求情,不如见好就收,也就是等个三个月,还就不信了这大半年来越闹越凶的黄巾贼,就三个月功夫还真能平得了?到时候两个脑袋一起摘,岂不快哉!”于是冲着灵帝刘宏微微的点了点头。
刘宏一看阿父张让答应了,顿时如获大赦,对着张温道:“就依爱卿的意思,好!散了!散了!散了!”说着不等百官散去,就拿起身边的一块丝巾蒙在了自己的眼睛上,又与宫女们玩起捉迷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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