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典还欲再说什么,却被皇甫嵩手一扬止住道:“好了!你们再说下去也都是些无用猜测的话了,不论安平王有无阴谋,还是需小心提防为上,还有即是安平王有书信来,说黄巾贼愿降,要我们停止攻城,那我们也不好再强打,因为在他没反叛之前,总归他是藩王,我们是臣子,我决意先将此事上奏朝廷,由皇上来定夺,在皇上未有明确旨意之前暂时按兵不动,至于安平王要我们让出巨鹿、清河二郡之事,暂时不予理会,诸位以为如何?”
郭典说道:“如此甚好!上奏朝廷亦可说明我等将士苦战之功劳。”
皇甫嵩环视议事厅内众人道:“其余诸将若无异议,即日起守紧城池不得擅出!”
厅内一众将领起身抱拳齐声道:“谨遵将军号令!”
安平国王城信都的王宫内,安平王刘续将手中的青铜“卮”(三足杯)狠狠的摔到了地上,溅开来一地的酒,口中怒骂道:“皇甫老儿安敢如此?!”
一旁的前来回报的信使被吓得是瑟瑟发抖。
这时屋外的侍卫又进来递给刘续一张字条,刘续只看了一眼便把它握在了手掌中捏成了一团。而后走到书案前,提笔写了封书信,递给那信使道:“到洛阳去找中常侍张让大人,把这封书信亲手交到他的手中,不得有误!”
第二日,刘续领着军马来到了廮陶城外。而守城的小校报知皇甫嵩后,皇甫嵩虽亲自赶了过来,但却未出城迎接。
皇甫嵩在城头对着刘续拱手拜道:“末将都乡侯、左中郎将皇甫嵩拜见安平王,只因末将要职在身不能出城相迎,还望王爷恕罪。”
刘续坐在马上对着城头上的皇甫嵩说道:“皇甫将军讨贼劳苦功高,何罪之有?昨日本王的书信想必皇甫将军已经看了,现在本王军马已到,那就请将军将巨鹿、清河二郡的防务交给本王,让本王受降那些黄巾贼,也好助将军了了这剿贼的差事,还冀州百姓一个太平。”
皇甫嵩道:“王爷书信末将已拜读,那些黄巾贼愿向王爷投降实乃朝廷幸甚、冀州百姓幸甚!然末将受皇上钦命到冀州讨贼,既已困贼于下曲阳,则不敢轻易移交防务。”
皇甫嵩说道这里,安平王刘续已然急了,但他只说出了一个“你”字,就被皇甫嵩打断道:“王爷莫急,末将非欲争功,不愿王爷收降那些黄巾贼,只是移交防务一事事关重大,末将已将此事上奏朝廷,想不日皇上便会有旨意传下,还请王爷稍待数日。”
刘续虽早已从密探传回的消息中得知了此事,但此时听了依然是勃然大怒,扬鞭指着廮陶城头高声质问道:“皇甫嵩!拖了时日,若是黄巾贼变卦,你担待得起么?!”
皇甫嵩拱手笑道:“那就还需王爷多多劝导那些黄巾贼了。”
刘续听了本欲破口大骂,但转念一想,骂了也无济于事,反倒失了自己的身份,于是换了种语气,对着城头的皇甫嵩说道:“既如此,本王便与你同在这廮陶城中等待皇上的谕旨,开城门!”
刘续之所这么说,是因为他相信,有张让在任他皇甫嵩在朝中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来,皇甫嵩滚出巨鹿那是迟早的事。另外,自己与皇甫嵩在一起,也可以盯着他,不让他再去打下曲阳,因为要是在等朝廷消息的几天里,皇甫嵩真把下曲阳给打下来了,那自己私刻玉玺那档子事可真就要被抖出来了,那到时候可真就大事不好了。再者,若是朝中真有个什么意外,自己在廮陶城中也可以和黄巾贼们里应外合,打皇甫嵩个措手不及。
刘续这如意算盘打得是美美的,还自以为已经退了一步了,说着话便招呼他带来的那一干人马往廮陶城门口走去,却不想皇甫嵩非但没让兵士开门,还大声喝止道:“且慢,兵防重镇恕不能接待王爷,还请王爷回安平国等候朝中消息。”
刘续一听皇甫嵩这是连城门都不让进,便再也压不住心头的怒火,对着身后的兵士道:“给我撞开城门,我看今天谁敢挡着本王的道?!”
底下兵将得令,望着城门冲去,但是城上箭矢密集射下,这一众兵将靠近不得,安平王大怒,不过最后也只得引兵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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