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都听了大吃一惊,问道:“你说什么?!”他脸上那原本踌躇满志的神情一下子变成了一脸的惊愕,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廖淳说道:“大哥,自蒙大哥不弃,与我结为异姓兄弟,又认了我娘做干娘之后,便一直是大哥你替我照看着我娘,替我在尽孝,这次又是因为泥鳅、因为我娘才害得大哥你丢了城池还要受孙仲这小人摆布,如今孙仲这小人要我去打宛城,谁不知道这宛城城高墙坚,这半月来不知死了多少人都没打下来,因而我又怎么能让大哥你再为了我拼光了手头的人马呢?”
龚都问道:“那你就打算自己一个人去送死?!”
廖淳答道:“不!我不去送死,要死我也要拉上孙仲这个大麻子来做垫背的,这次我定要替大哥你把安众给夺回来!”
龚都听着廖淳说的话,又看着廖淳一脸冷酷坚毅的神情,有些担心了起来,于是盯着廖淳的眼睛问道:“元俭,你到底想干什么?”
廖淳沉默了半晌,而后压低了声音从口中冷冷的迸出两个字来:“刺杀!”
龚都听了又吃了一惊,忙把廖淳拉到一边的角落里,也压低了声音问道:“刺杀?你要刺杀孙仲?”
廖淳点点头道:“他不让我活,我也不让他活,敢动我娘,就是个死字。”
龚都想了一下道:“不行!虽说这个小人倒是该杀,可是他毕竟现在名义上是荆州黄巾军的渠帅,你杀了他之后今后又怎么在天下的太平道、黄巾军中立足?还有这孙仲自打来到这安众城后,还日夜提防着我去杀他,所以身边常有许多的侍卫守在那里,你又怎么下得了手?”
廖淳反问道:“那大哥你不是众人推举的荆州渠帅吗?他孙仲不是照样不听号令,还夺了你城池、抢了你渠帅的位置,他怎么还是混得好好的?”
龚都道:“这不一样,首先我当初没答应做渠帅,其次不管他背地里用了什么手段,但明面上我是当着这么多荆州将士的面推举他做渠帅的,所以说他算不上谋反、抢渠帅的位置,但如果你杀了他就不一样了,到时候天下的太平道、黄巾军的兄弟是不会放过你的。”
廖淳急了,道:“大哥!如今的太平道、黄巾军已经不是当初大贤良师在的时候的太平道、黄巾军了,那严政刺杀了地公将军之后,现在还在官军那里高官厚禄的享着福呢,你见有谁去找他麻了了,以前我是一心想着为‘黄天’而战,但这次从冀州回来的路上我想了很多,当初大贤良师在临死前都开始怀疑了‘立黄天’这件事了,如今三位将军(张角三兄弟)都死了,这天下的太平道、黄巾军已土崩瓦解,所以我想的只是怎么让我娘、让兄弟们活着,其余的事情我都管不了了,现在既然孙仲逼着我们去死,那我就一定只能杀了他。”
龚都见劝不住廖淳,又听廖淳说得也有些道理,虽说心中还有些担忧,但他也是个不愿挖空心思动脑筋想问题的人,于是便道:“既如此,也不要刺杀了,我去部曲中挑些精锐,同你一道杀将过去,杀他个措手不及,我想这样要杀了他也不会太难,而他想用咱娘来威胁咱,怕也是来不及了。”
廖淳与龚都这边正说着话,不远处一个小卒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廖淳一看这正是自己部曲中的兄弟,忙问道:“何事?”
小卒喘了口气道:“大当家抓了两个细作,请廖头领过去看看。”
廖淳听罢,同龚都道了别,随小卒走回自己的营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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