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不是胜利,就是死亡!干!”
黑甲骑士全都郑重地仰天怒吼,随后一饮而尽,将酒杯重重地投掷在地上,摔得稀巴烂。
他们知道,这极有可能是他们这一生所喝的最后一杯酒了……但是为了理想,为了亲人,为了信仰!虽死而无憾!
霍原感受着场间悲壮的气氛,抱了抱拳,不再说话;提起兵器,翻身上马,一气呵成。
“狼烟起,天下乱,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嘹亮的军歌壮烈满怀,久久地回荡在这个凄美的夜色之中。
……
……
此时的宛城,不啻于人间炼狱。战争如火如荼,厮杀愈演愈烈!
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到处都是惨呼哀吼。
硝烟弥漫,血流成河,人命如狗。
很多士兵前一秒刚面色狰狞地结果了敌人一条性命,下一秒,他的脑袋就搬了家。不是被钢刀草草割去,就是被巨石砸了个稀巴烂,抑或是被箭矢、圆木、飞石、滚油活活弄死。
城楼下,几百个刘军士兵满脸污渍地推着巨大的攻城车,准备撞击城门!此时的他们已经完全顾不得性命安危,尽管时不时的有人中箭倒地,却丝毫吓退不了他们必胜的决心!
攻城车上吊着一根巨木,巨木前端呈圆锥状,尖端部分用厚厚的铁皮包裹住。
“一,二,三!撞!”
“一,二,三!撞!”
刘军士兵们粗着脖子齐齐怒吼,使出浑身力气推动巨木,就往城门上狠狠撞去!“轰轰”的巨响声从城楼下不断传出,巨木每一次撞击在嵯峨的大门上,都会使得大门一阵剧烈的晃动。
“聿聿!聿聿!”
正当刘军奋力攻城时,只见吱呀一声,城门打开了一道六尺宽的门缝,紧接着一匹通体绿墨,色泽光艳,腿骨粗健,恍如上古猛兽的巨大马匹夸张得人立而起,令人触目惊心,望而生畏。
马匹上,一个神情冰冷,脸色木讷的雄伟男子手持着方天画戟,高高地举向天空。冷冽的战意汹涌澎湃,虽然隔着数丈之远,却让刘军士兵止不住地浑身发抖。
这人仿佛已经不是人,根本就是来自九幽地狱的恶魔!
残忍、无情、只知杀戮!
“冲!”
霍原低吼一声,绿电嘶鸣一声,撒开四蹄,飞快地奔向前方的攻城车!马儿带起层层黄土,速度快的不可思议,远远望去简直就是一条绿色的闪电,所过之处隐约只能听到呼呼作响的风啸声!
“杀!”
霍原张嘴大喝,声如炸雷,手中的方天画戟不断地收割着措手不及的刘军士兵。一挑一刺间,往往皆是一条人命;戟过之处,根本没有一合之敌!
“啊!啊!”
刘军士兵惊惧地瞪大了眼睛,出于本能只能暂时放弃攻城而拼命抵抗,饶是他们使出了浑身解数,还是无法抵挡眼前如杀神般的雄伟男子!
“杀!跟着霍将军杀啊!”
忽听一声怒吼,却是许褚带着上百名死士营的黑色骑兵操着长枪气势汹汹地冲了出来!
许褚面沉如水,他经历过无数的生死时刻,知道此时就是最为紧要的关键时刻!破不了近在咫尺的攻城车和后方的霹雳战车,那么宛城就极有可能就此沦陷!
“仲康!这里交给我们了!你放心的去吧!千万别让丞相失望了!”
城楼上,夏侯惇一边挥刀杀敌,一边仰天大吼,于禁、李典、夏侯渊俱都身披战甲,严守在各方城口,肃然的眼眸中透射来了信任的眼神。
许褚心中一暖,感激地抱了抱拳,虎目中隐隐有泪光闪烁,这是属于男人之间的无声默契,属于袍泽之间浓厚的情谊!
“驾!”
霍原干吼一声,驱着“绿电”势如奔雷般向着远方的霹雳战车飞快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