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空的骄阳,像是知道一场恶战即将血淋淋地展开,此时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躲在了厚厚的云层后面。
一片阴影,笼罩大地。
偌大平原,萧条清冷。
……
……
对垒之处,相隔丈余而视。
马超端坐马上,嘴角牵笑,将我带来的“超强阵容”视若无睹;而他身边的小兵早已经吓得面如土灰,浑身颤栗不止,虽然硬撑着故作镇定,可那杆巨大的“马字”军旗似乎都要在他手中歪歪斜斜地倒下来。
我微笑着解开装着酒水的青泥瓮,平置于空中,柔声道:“好酒。”
马超神色不变,干脆利落地含笑道:“好气度!”
我“不知羞耻”地点了点头,望着他英气逼人的俊脸,拱手道:“好个西凉神威天将军。”
马超怔了怔,还礼失笑道:“好个中原栋梁惊奇鬼才。”
“哈哈!”我大笑着吞酒入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叹息道,“天凉好个秋……”
“噗!”夏侯充颇为冒失地笑了出来,在夏侯惇的逼视下,立即惊慌地捂起嘴巴。
马超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犀利的眼神从我身上迅速移过,开始一个接着一个地打量着我身旁的将领——一直到了许褚,他才略微停了停,精巧的鼻翼扩张了几下。
“你好,马将军。”我淡笑着欠了欠身,想说几句诸如“逆贼,快下马受死”、“狗贼,吃我一记降龙十八掌”、“我擦,玛丽玛丽轰,海底捞月取你妹的小**”等凶狠恫吓的话,却发现不能——马超的表现,远远超出我的想象。
这个人,没有臆想中的那么迂腐,也没有幻想中的鲁莽。
不简单那……
“你好。”马超长枪掷地,发出了铛的一声脆响,抬起下巴,温声道,“奉孝先生举三军猛将来此,看来是决议开战了。孟起刚才信中所言,确实过于唐突无礼了,还请先生不要怪罪。”
“呵呵,马将军人中豪杰,就算是怒骂我一顿,在下手无缚鸡之力,也是无可奈何呀。”我坏笑着拿起青泥瓮饮尽最后一滴酒,眯眼细声道,“敢问将军,若是在下叫你投靠我方,你会答应吗?”
“呵……哼!哈哈!”马超闻言一晒,仰天大笑,随后纵了纵枪,刚才温润无华的眼眸此时锋锐无挡地紧盯着我,大声道,“我大好西凉,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个懦夫!要我死容易!要我不战而屈,办不到!”
“呵呵,说的好。”我反置着瓶口,眼帘低垂,细声道,“同样的,我们也没有懦夫。”
“哼!”马超怒哼着朝上空抛起长枪,于半空中飞快接住,紧接着潇洒无比地抡了个半弧圈,遥指着我,冷冷道,“那就没什么好说了!”
“恩,将军说的是。时候不早了,天还挺冷的,上个厕所总要蹲的腿抽筋,暖被子的媳妇远在他方,真是……尼了个玛啊!”我微笑着将青泥瓮酒瓶缓缓地举在头顶,凝视着马超,幽幽道,“更残露重,榻凉衾薄。壶中的烈酒所剩已无多……”
“艾尔呀,一而呀,艾尔艾尔,一而呀!路见不平一身吼啊,该出手时就出手啊,风风火火射大炮啊!”我大叫着飙出一首欢爷的神曲,用力将酒瓶砸向地面,怒吼道——
“翠花,上酸菜!给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