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不错,我们不能吃暗亏,从现在起,你就为我护卫长,全面负责大家的安全,尤其是郡主那边,更要加派人手,任何可疑之人靠近,格杀无论!”
李清冷冷一笑,从今天开始,他与庆王的斗争开始真正进入白热化,任何一步都不能疏忽,大家斗智斗勇,就看谁手段更辣,心肠更狠。
荔非守瑜领命自去安排人手,李清大步走进署衙,将第五琦和刘晏找来,他先问刘晏道:“这两天,有多少民间的盐田来备案?”
刘晏取出一本册子递给李清,道:“外州的来了不少,扬州反而不多,只有十三户。”
“十三户?”李清接过册子,眉头紧皱道:“扬州是最大的产盐地,怎么可能才十三户,今天是期限的最后一天,也多不了多少。”
他回头问第五琦道:“禹圭兄有何高见?”
第五琦不慌不忙,手捋胡须笑道:“属下以为,扬州盐户必然是心中惧怕而不敢来,恐怕大家都在观望之中,天下熙熙,皆为利而往来,我们不放让利于先来者,自然会有人前来。”
刘晏在一旁补充道:“属下以为不光要用利,还要用点狠招,让他们不敢不来。”
他眼角余光扫了一眼第五琦,迟疑一下,却不敢说下去,李清会意,便拍拍第五琦肩膀笑道:“今天是官盐第一次拍卖,估计来的盐商会不少,就麻烦禹圭兄前去主持,拿出你度支员外郎的本事来,给我卖个好价!”
第五琦狐疑地看了一眼刘晏,向李清拱拱手,告辞而去。
待第五琦走远,李清便向刘晏笑道:“说吧!你有什么好法子?”
刘晏淡淡一笑道:“其实我的办法很简单,侍郎大人还记不记得门下省外面的那四个大匦。”
效仿则天皇帝之事,许以厚利让人告发,这就是刘晏的办法。
“不错!你的办法很不错!”
李清又翻了翻清册,冷笑一声道:“我们再完善一下,你将这份清册抄写成大纸,张贴在江淮各州各县,你要写清楚,凡名单上没有的盐户,告发一户,赏钱一百贯,查到的盐户,每户先罚钱五千贯,另外,再给三天时间,愈期还不来者,一律没收家产,户主杖毙,其家人流放龟兹!”
刘晏心神剧震,他忽然明白皇上为何派此人前来江淮督盐政,若是一般文官,就恐怕拿不出这么狠的手段。
“是!属下立刻去办。”
刘晏的背上湿了一大片,搞不好,第五琦还以为是自己出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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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庆王府内,庆王李琮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他脸色惨白,手中拿着一卷素笺,这是李成式刚从扬州发来加急快报,李清已经查获他贪渎的二十万石官盐,并抓走了他的小舅子。
他这几天正在加紧攻势说服各宗室上书,请皇上册封李惊雁到吐蕃和亲,各亲王中,已有六人同意联名上书,还有十几名嗣亲王也勉强答应签名支持。
眼看有所成就,却忽然传来这么一个恶耗,仿佛晴天霹雳,当即便将庆王惊呆了,半天,他才象抽风似的手忙脚乱,打翻了茶杯,踢倒了脚下的火盆,连声叫道:“快!快!速速去请永王。”
“父王,孩儿愿去扬州一趟。”儿子李俅当即表态,愿替父解忧。
李琮摇了摇头,他虽然愚笨,但‘宗室诸男非奉旨不得离京’,这条敕令他是知道的,一旦被有心人弹劾,更是罪上加罪。
“此事你就不用管了,父王自有主意,你先回百孙院吧!”
“可是手下人个个愚蠢,他们哪里是李清对手,若孩儿不去,恐怕父亲祸在眉睫,父亲也不用担心皇上怪罪,先去宗正寺备个案,找个借口便是。”
“这。。。。。。”李琮又犹豫了,二十万石盐的罪名确实不轻,就算父皇饶自己一遭,将来自己登大位的希望也就断绝了。
这时,管家匆匆跑来,“永王来了!”
“快!快请他到书房去。”
永王也不干净,就算自己要栽,也要拉他一起垫背。
李琮回头又对儿子道:“你让父王再想想,此事不宜太急。”
永王李璘和庆王一样,也是时时关注扬州情况,此时,他尚不知二十万石盐出事,不过就算知道,他也不会惹火上身。
“皇兄,你此时不能再犹豫,一旦李清将盐解押进京,人证、物证皆在,父皇为平息天下人之口,恐怕不会轻饶于你。”
李琮叹了一口气,“我也知道,所以我才着急,请你来商量,现在咱哥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还要请皇弟多多协助才行。”
李璘瞥了他一眼,干笑一声道:“我势力薄弱,怎帮得上大忙,我在苏州也有一些产业,养了一百多武丁,现在便交给你吧!”
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推给李琮,淡淡道:“苏州望湖茶庄,凭此玉调人。”
李琮知道他在江南经营已久,何止一百多人,显然是不肯拿出真正的实力,但也无可奈何,又不能强迫他,只得暗暗思忖,“看来只能让俅儿跑一趟了,让李成式护着他,应该没事。”
当天下午,李琮赶到宗正寺备了案,儿子要去润州金山寺替母还愿,随即,李俅率一百多家人,风驰电掣般向扬州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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