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邦彦看着夷人士兵一个个倒下,心如刀绞。这些虽然都是杂牌军,消耗光也不会损失他自己的元气,但这样无谓地牺牲,今后还怎么造反哪——夷人的总数就是那么多,死一个就少一个。
安邦彦越看越心疼,道:“鸣金收兵!”
听到收兵的信号,正在前方督战的苏尔泰立刻意识到安邦彦瞻前顾后、优柔寡断的毛病又犯了。可惜他并不是主帅,只是一名军师,没法改变军令,便愤然回到营帐。
“大王,眼看护城河已经填了一半,怎么突然收兵。”苏尔泰直截了当地问道。
“这个……这个天色已晚,士兵们晚上看不清楚路,不如权且收兵,待明日再战。”安邦彦说话的时候有些结结巴巴,因为刚下完命令,他立刻就知道自己又犯错了。向贵阳推进的每一步都是用大量士兵的生命为代价换来的,退兵令一下,这些都化为无有,明天要前进到今天的位置,恐怕要付出同样惨重的代价。
听了安邦彦的解释,苏尔泰费了好大的劲才克制住自己,没有上前把安邦彦活活掐死。现在不过是下午申时四刻,距天黑至少还有一个时辰,这么早撤兵不是给贵阳守军休息的机会吗?今天死掉的夷人算是白死了,明天又要死掉同样多的夷人才能推进到今天的位置。虽说夷人人数众多,可也禁不起你这样糟|蹋呀。你这样胡乱指挥不是让我没机会完成天命汗布置的搅乱云贵的任务吗?
营帐里沉默了很久,安邦彦长叹一声,道:“我终究是夷人的罗甸大王,不能让夷人勇士这么白白死去。贵阳城终究太坚固,前些年,也就是天启二年,我挟大胜之势,围困贵阳,围了足足有十个月,可是还是没有一兵一卒能登上贵阳城的城墙。现在虽然人数比之前多了两倍,却都是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明天我就下令撤兵吧,到深山老林中去,那里是我们的天下。”
“大王,切切不可。深山老林虽好,怎么比得上贵阳城的流金淌银和美女如云呢?再说,大王的身家性命,安家的荣辱存亡全系在贵阳城一战。如果退缩,不等蛮子明廷缓过手来,那些夷人长老们就会动手收拾大王以搏取明廷的欢心哪。”
“那你有什么办法让夷人勇士毫发无伤地冲到贵阳城下?”安邦彦自我解嘲地一笑,道,“你虽然聪明绝顶,但也不是神仙,怎么能做到这种事情呢?除非我们的大英雄支格阿尔重生,否则没人能做到这件事。”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我能让大王的士兵毫发无伤地冲到贵阳城下,大王是不是就不会退兵了?”
安邦彦目光一凝,看了苏尔泰片刻,道:“如果孤王的士兵能攻下贵阳城,我怎么可能学娃子一样钻到山林里当野人呢?”
“我想起了一个办法,能把大王的士兵安全地送到贵阳城下。我曾经在盛京的军械库看到一种车子,能防御前方和上方射来的羽箭。这种车子的名字叫楯车,它虽然结构简单,却有极强的防御力。如果大王下令工匠全力制做,我保证明天可以有一百辆以上的楯车出现在大王的军阵中。只是大王得舍得那些马吗,因为要把马皮蒙在楯车上,这样才能防羽箭的伤害。”
“没事,攻下贵阳城,要金有金,要银有银,我还在乎那些驽马吗?苏先生,只要攻下贵阳城,你就是夷人的第一功臣,孤王绝不会亏待你的。”
“大王攻下贵阳城后,我不要金,也不要银,只要十二个汉人美女。我要夜御十二女,再喝下十二大美女心口热血酿成的美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