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总理自然不是后世的国务院总理,而是总理川、贵、湖广军务的简称。
“把他喊来,本官有要务交给他。”
过了一会儿,一名身材高大,长相粗豪的大汉走了过来。
他见信王在场,唱了个肥诺,道:“末将鲁钦见过信王,恕末将甲胄在身,不能施以全礼。”
朱由诚见到这位名震西南的大将,心中欢喜,微笑道:“鲁将军,这厢有礼了。我是大明军事学院的司业朱由诚,和你一样,都是大明的武将。”
大明以文为尊,朱由诚提自己的武职,而不提自已的文职,话语中的拉拢之意,不言而喻。朱由诚有两个武职,一个是锦衣卫指挥同知,另一个是大明军事学院司业。锦衣卫这个武职太过阴损,提及反为不美,所以他才强调自己的大明军事学院司业一职。
谁知鲁钦并不领情,平淡地问道:“不知两位大人有何要事将末将传来,如果没有大事,仅仅是闲话家常的话,恕末将不能奉陪。”
突然,他现被锦衣卫抬着的傅宗龙和蔡复一,勃然大怒,用手指指着朱由诚,大声说道:“朱大人,现在叛军攻城,正是危急存亡之秋,想不到你还在窝里斗,大明坏就坏在你这种小人手里。告诉你,叛军如果破城,可不管你是不是锦衣卫,照样是一刀下去。”
朱由诚心中不乐,自己身为大明高官,未来的内阁辅,折节下交,鲁钦不领情不要紧,反而点着鼻子指责自己做了事。
他从怀里掏出一卷黄绫,道:“我奉圣旨,来贵州平叛,五品以下官员先斩后奏。别说我只是打晕他们,就算是立斩之,也没人敢说什么。”
“哼哼,朱大人好大的官威。本官是正二品的总兵官,朱大人也斩斩看哪。”
鲁钦现在虽然总理川、贵、湖广军务,不过这是因奢安之乱而临时设置的官职,有事可管却无品无级,他的实际官职还是正二品的保定总兵官。
朱由诚冷笑一声,道:“圣旨后面还有一句,大小官员悉遵从朱由诚号令,如有违抗,朱卿可以便宜从事。你当我真不敢斩你吗?”
信王见二人的言词越来越激烈,咳嗽了一声,道:“朱大人,鲁将军,两位且息雷霆之怒。制住傅宗龙、蔡复一是孤的旨意,朱由诚不过是奉我的令旨(注:明制,太子、亲王的旨意为令旨)行事,并无不妥。这两位不肯离开城墙,刀枪无眼,我恐怕他们两人被敌人伤害,这才打晕他们,准备把他们带离城墙,这纯粹是一片爱护之意,并非要将他们治罪。”
鲁钦脸现喜色,向朱由诚深鞠一躬,道:“如此,倒是末将莽撞了,这里向朱大人赔个不是。”
朱由诚见鲁钦年龄虽大,但却是一派赤诚,心中芥蒂早去,连忙上前搀扶,口中连声说道:“不敢,不敢。鲁将军赤胆忠心,为大明甘愿抛头颅、洒热血,正是我们后辈末学的榜样。”
“朱大人谬赞了。不过这次叛军似乎已经疯狂,我军尽力抵抗,但终究寡不敌众,城破只是时间问题。我是将军,所谓将军难免阵上亡,马革裹尸是军人的荣耀。不过,信王和朱大人是大明柱石,更是……”朱由诚言语诚恳,鲁钦不好意思说得过于尖刻,“更是叛军眼中的肉票。所以末将想请两位突围,万勿落入叛军之手,否则不仅大明颜面无光,更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才能赎回二位。”
朱由诚眼前一亮,他正愁如何说服鲁钦退回城内,现在鲁钦有些灰心丧气,正是说服他的好时机。
“本官上来正是为了守城的事。依你所言,贵阳城是绝计守不住的?”
“不错。安邦彦纠集的虽然是乌合之众,指挥混乱,但单兵素质很强,一对一能和大明士兵打平。更要命的是他们数量庞大,所谓群蚁噬象,蚂蚁多了,连大象也怕,何况是全副武装的叛军呢?”
“鲁将军,你看那边……”朱由诚一指内城,道,“那是本官这几天修建起的内城墙……”
朱由诚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鲁钦打断了:“不行,不行。贵阳城的城墙这么高,尚且被叛军突破;内城那么矮小残破的城墙,又能挡住叛军多久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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