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凤仪见了樊史生,微微一笑说道:“原来是顺天府樊大人啊,几日不见,樊大人越发富态了。哪天我们一起去得月楼吃包子如何?”
樊史生看了看刘碧蝉,那意思是说,你可是在忽悠我?吴大人可好着呢。刘碧蝉苦笑一下,并不作答。
樊史生从怀内抽出圣旨,立变口气说道:“皇上有旨。都察院左都御史吴凤仪接旨!”
吴凤仪听说有圣旨下,忙整衣冠,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行了跪拜之礼,口称臣吴凤仪接旨。
樊史生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都察院左都御史吴凤仪贪赃枉法,结党营私,贿赂大臣银两,辜负朕殷殷之望。先摘掉他的顶戴,剥去他的官袍,押往顺天府大衙,明日午时,菜市口斩首。家中财产,没收充公。钦此!”念完圣旨,樊史生也有些不忍,且对吴凤仪说:“事已至此,我也没甚办法。吴大人不用挂怀,安心上路,家中嫂夫人若有困难,樊某可以略进贽仪,也算是同僚一场。”
哪知道吴凤仪听后兴奋站起,拉着樊史生的手说道:“樊大人可知道了?吴某要进军机处了!吴某要进军机处了!”说罢,竟仰天大笑。此时,樊史生才知刘碧蝉所言非虚,吴凤仪是真疯了。
听旨意后,樊史生后面的衙役一拥而上,要摘掉吴凤仪头上花翎,又要剥掉他的官服。可是吴凤仪力道很大,死死拽着官帽就是不撒手。有一个衙役要来硬的,竟被他当众咬了一口。吴凤仪正是见谁咬谁,似要比家中的狗还厉害些。无奈,樊史生只好让他带着花翎,穿着官袍回去复旨。
见了皇上,樊史生奏道,吴凤仪已疯,看皇上怎么处置。乾隆一听吴凤仪疯了,也是不信。偏偏朕要抓他,他就疯了,疯得真是时候啊。他心道,朕倒要试试他是真疯还是假疯。
顺天府大堂内,吴凤仪见了皇上,竟也叩拜有礼,一点差错也看不出来。乾隆有心试验,问道:“吴凤仪,你见朕可有什么要说的?”
吴凤仪答道:“回皇上,臣有本参奏。”
乾隆问道:“你要参奏谁?”
吴凤仪朗声答道:“臣要参奏皇上。”
此话一出,满堂震惊。但乾隆脸色毫无变化,冷冷一笑,问道:“你要参朕什么呢?”
此时,吴凤仪倒像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一般,说道:“臣参皇上祸乱宫闱。”
乾隆哼一声道:“你倒是说说,朕怎么祸乱宫闱了?”
要在平时,见了皇上哼一声,其他大臣都不敢再说,但此时的吴蝎子已不是往日的吴蝎子,竟开口说道:“臣听说皇上看上了傅恒傅相的嫡福晋。全天下都知道,傅相的姐姐是皇上的正宫皇后。说来,皇上可是傅相的姐夫。傅相可是皇上的大舅子。皇上竟借皇后千秋诞辰,把傅相嫡福晋留在宫中,这不是祸乱宫闱是什么?”
好在顺天府大堂此时并没有别人,只有侍候并等对质的鄂容安还有顺天府府尹樊史生。两人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两人都知道吴凤仪如果不疯那才是邪了呢。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说出来,皇上不杀你杀谁?
他还要说下去,但乾隆脸却变得异样难堪。他手中正端着一只茶杯,之前还在悠闲地喝茶。此时,他大怒之下,愤然将茶杯只朝吴凤仪摔过来。吴凤仪竟也不躲,任茶杯砸在自己额头,鲜血横流。
乾隆发怒道:“放屁!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都能说出来?朕宫中的事情你又怎么得知的?敢是信口胡说?”
吴凤仪不慌不忙奏道:“皇上宫中的事情,臣如何得知?不过是天下悠悠之口,即使皇上不说,也有天下人看着呢。臣身为御史首辅,自然要纠正皇上行为,避免皇上犯错。臣原有风闻奏事的权利么。”
乾隆再也不想听他说下去,喝道:“这种混蛋!马上推出去斩了!”
樊史生忙道是。他匆忙而去,叫了几个衙役进来,拖着吴凤仪到衙门后院,顷刻之间,已经人首分离。
乾隆依旧余怒未消,愤而说道:“这种人斩了都便宜他了。”
鄂容安和樊史生也不敢说一个字。乾隆生了半天闷气,心道在这里也是无益,先回宫再说。
原来,乾隆和傅恒嫡福晋---闺名棠儿,确实关系不一般。宫内甚至传言,后来权倾天下的福康安就是棠儿和乾隆的私生子。所以,乾隆中晚年,尤是宠爱福康安。也因此,乾隆正宫皇后富察氏和皇上心生嫌隙,恰是乾隆心里一道阴影。
吴蝎子就这么被皇上除掉了。张继贤因为参奏有功,晋升为都察院左副都御史。而格格呢,也算心里除掉一个心结,从此以后,心内或者能稍安一些。可没过几天,格格就听洛青松说,当日从山东太平镇逃逸的一枝花易滢竟然再次犯案,这次他下手的可是皇银!整整六十五万两的皇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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