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茂答道:“爹,这就是我们周天派的掌门啊。孩儿担心老爹,专门派人从京师请来了洛掌门。”
虽说洛青松的年龄比杨茂还要小,但辈分有别,杨钊一头跪在地上磕头说道:“杨钊给掌门磕头了!”
洛青松摆手说道:“这会儿闹那虚礼做什么?你们赶紧走吧。我和我家妹妹替你们抵一阵子。”
杨茂忙回答说:“这样不好,只怕卢知县会为难掌门,我看掌门还是去客店住比较妥当。掌门能救出老爹,小的感恩不尽,怎敢再让掌门替小的背黑锅。”
洛青松说道:“你们只管走你们的,我和妹妹自有法子找到你们。这里的事你们也不用管,我是有官职的人,我家妹妹,混账知县更动不了。我劫狱的时候又是黑巾蒙面,他们认不出谁,难为不了我。你们别婆婆妈妈的,赶紧走,再不走就走不及了。”
此时,杨钊父子俩别无它法,只得双双跪地给洛青松磕头谢恩,然后坐进备好的马车里,连夜逃走了。
县衙内可乱套了。牢狱里关着有上百个犯人,被洛青松全放了出来。腿脚灵便的,都翻墙越衙逃走了。更多些的都不会功夫,只能硬闯县衙大门。守卫县衙的不过是三五个衙役,哪儿能顶得住若多凶神恶煞的犯人。只顷刻间,县衙大门就被犯人冲开,不一会儿,这些犯人就都逃得无影无踪。衙役们见状,追不得,只能大喊犯人逃狱了。有机灵的衙役,忙跑去找知县禀告。
卢知县正躲在十八姨太凤娇屋里好睡呢。忽听得下人说有要事禀告,心里那个恼啊,恨不得一口咬死他。他单穿着小衣,披了件袍子,气狠狠问道:“你是想作死呢?深更半夜嚎什么嚎?”
下人见老爷发怒,也不敢说话,竟扭头就走。卢知县又骂道:“回来,谁让你走的?到底什么鬼事儿?快说!”
下人这才又转身过来回道:“县里的衙役来禀告说,犯人不知怎地,全逃走了。”
卢知县暗吃一惊,还以为衙役晚上没睡醒,说梦话呢。之前也有衙役鬼使神差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就惊惶来报说又刺客。这一帮混蛋,平常摸牌喝酒都在行,要说份内的事情可半点不在行。想着,卢知县不由骂道:“哪个混账又干这种事?看老爷今天不抽他耳刮子。”
下人忙将后面的衙役叫过来。那衙役兜头跪到地上,禀告道:“小的不敢欺瞒大人,衙里所有犯人不知被谁放了,全跑出去了。”
卢知县不由一怔,问道:“你说得可真?若有虚假,这个月别想领到一勺粮食!”
如今的济南府,有银没地儿买粮。所以,说俸银倒不如说粮食管用。那衙役哪敢说半个不字,只是磕头说不敢。卢知县转回房内,十八姨太凤娇已经被吵醒,睡意惺忪中问卢知县怎么回事。卢知县说衙内的事情,要回去走一趟。凤娇却是个通情达理的女子,不比府内寻常姨太。她听说是衙内的事情,忙起身伺候卢知县更衣,要他以公事为重。
卢知县出了府,和衙役骑马直奔县衙。到了县衙,果见大门敞开,地上横七竖八地扔着扫帚、哭丧棒。见了知县大人,值更的衙役忙过来禀告道:“大人,犯人全跑了!”
卢知县这才回过神来,他怔了一怔,最终想到了什么,问道:“杨钊也逃了么?”
其中一个衙役答道:“小的刚才去看过了,牢房里的犯人全跑了。狱卒都晕倒在地,小的叫也叫不起,不知是不是中了邪。”
卢知县冷冷说道:“什么邪祟?多半是杨家弄鬼。这事若和杨茂没关系那才见鬼呢。你们跟我来,我们只找杨茂要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