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鼎文拉住安毅的袖子。低声说道:“你这么着急干吗?政治部上百人和七军两个工兵营已经于今天中午吃饭前就动手。附近百姓非常踊跃。捐献楼梯门板数不胜数。他们自己早就干起来了。之所以调你部前去无非就是个面子问题。你可别给我傻得主动要求攻城。那可是九死一生地活计。”
安毅微微一笑:“这点自知之明小弟还是有的。再一个小弟根本就不看好这次进攻。论火力、论兵力。咱们都比不有那么多火炮架在蛇山上。炮弹打完开艘船过江从汉阳兵工厂运回来就是。咱们一没舰炮二没重炮。还没有先进地工程设备和完善的准备。这么打估计很难受。”
蒋鼎文赞赏地笑道:“不错啊!一天比一天精明了。怪不得师座几个对你青睐有加。连我都被你的进步吓着了。哈哈!好了。不说别的了。我只想告诉你。一定要记得增加营地的警戒力量。随时防止敌人的偷袭破坏。还要记得守城地敌军主将陈嘉谟这个人。我知道你早就留意这个老狐狸了。其他地你做得很好不用我担心。行了。回去吧。战场上小心点儿。别让自己置身险地。”
安毅感激地向蒋鼎文告辞。刚要上马。突然记起重要的鸦片生意。左右看看附在蒋鼎文耳边一阵低语。
蒋鼎文欣喜若狂。低声吩咐两句马上离开。
半小时后。蒋鼎文领着一个排的心腹骑着四十一皮马悄悄赶到安毅的营地。两人进入三个哨兵把守的帐篷很快出来。满脸兴奋的蒋鼎文命令众手下搬出鸦片烟膏。自己带来地马匹驮不完还牵走了安毅的十七匹驮马。乐呵呵地返回余家湾地五团驻地。安毅也大大地松了口气。
下午两点。安毅留下尹继南率领装备最好的一连、两个多刚刚换上革命军服装等待分配的一百余名新弟兄守着营地。自己与胡子带上二连、三连除炊事班外的两百五十名弟兄。背负着专用工具和所剩无几的配件跑步到达两公里远的预定地点。在七军作战参谋和政治部长官地引导下来到了长梯制作场。
安毅和胡子看了一会儿用绳子将两架甚至三架竹梯或木梯接驳在一起的制作方式。什么也没说。立刻命令弟兄们开兵营的制作速度和制作质量得到了七军长官们地大声称赞。特别是三连弟兄用八根十米长大毛竹制作的四架加固长梯。得到了攻城主力部队长官地很高评价。立刻叫一群人抬着这四架长梯进行急速运送测试和支撑承重测试。获得了官兵们的一致好评。三连的五个班长接着被七军政治部的长官带到各处传授经验。
安毅和胡子打发了烦人的政治部官员。来到发起攻击的阵地边沿一棵梧桐树下。各站一边默默吸烟。看了一会儿前方。先后掏出各自的望远镜。详细地观察望山门至中和门一线的地形、城墙、城垛和守军布置在明处的火力点。
战前巡查的一位七军上校示意身边的下属别出声。悄悄走到安毅身边。静静倾听安毅和胡子的对话。
胡子问:“太险要了。简疏啊……我怎么突然觉得傍晚的攻城很悬啊?你认为我军在这个时候选择进攻。有几分把握?”
举着望远镜全神贯注观察的安毅想都没想随口回答:“有个屁的把握啊。要地利没地利。要火力没火力。抬着几百架破梯子就想攻破眼前这座坚城?做梦去吧!且不说江上的敌舰随时可以对城外这片空旷平坦的区域狂轰滥炸。仅是城内蛇山上的火炮和城头的上百挺重机枪就要命。”
胡子点头附和道:“我也是这个意见。特别是听你说城防主将就是陈嘉谟那个老狐狸。今晚友军估计够喝一壶
安毅吐掉烟头放下望远镜。余光看到身边有人。连忙回过头。感觉眼前陌生的上校很面生。看了看他胸前的铭牌顿时吓了一大跳。竟然是今晚攻城的主力部队第七军第七旅上校旅长胡宗铎。
安毅连忙立正敬礼。尴尬地问候:“胡长官好!属下不知是胡长官。胡说八道多有冒犯。请宽恕!”
胡子也惊讶地走过来。向胡宗铎敬个礼站在安毅身边。
胡宗铎和气地摇了摇头:“你们说得很对。和我的想法可谓不谋而合。上午我也是这么对李长官说的。当时顾问团团长加仑将军也很担心。安毅中尉。北伐前我就听说过你。你们的工兵训练方法已在是没有你们好。刚才我到处看了一下。你们的工兵要比我军的工兵强很多。只说长梯捆绑时绳索的缠绕和打结。几种方法我就从未见过。快捷结实令人耳目一新啊。”
“长官过奖了。这些方法都是我们从广州渔民那里学来的。如果长官需要的话。我们完全可以传授给贵部同行。很简单。掌握窍门十分钟就学会里终于想起了胡宗铎湖北人的身份。想起贺胜桥大战那天他麾下两个团的杰出表现。也想起了北伐以来整个第七军只有他成功收服了三千余名俘虏一个没逃。如今他七旅的实力和官兵人数在第七军各旅中首屈一指。而且还在继续膨胀。
胡宗铎欣赏地点了点头:“这事儿不急。急的是即将开始的大规模攻城。我想听听你有何建议。”
安毅无奈地摇摇头。脸上一筹莫展的神情让胡宗铎长长叹了口气。面对眼前这铜墙铁壁的坚城。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只有一个感觉:难。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