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毅平静的话语中,洋溢出坚忍不投的决心和豪迈。
宋哲元深感触动:“重于泰山、轻于鸿毛……说得好啊!我终于知道,为何安家军如此强横,如此深受国人拥戴了,相比之下,我真惭愧啊!”
安毅谦逊一笑,不想在谁该为华北局势急转直下负责这个话题上纠缠,有意识地转过话题:
“明轩兄,听说日寇演习结束之后,五千官兵耀武扬威列队穿越北平城,平津郊外日寇铁蹄所到之处,庄稼尽致,颗粒无收,可有其事啊?”
宋哲元无比痛苦地点了点头:“没错,是我对不起华北的父老乡亲啊!军中弟兄目睹日寇暴行,一个个心如刀绞,咬牙切齿,这才有了上下一心、同仇敌忾的军事演习计划。为此我只能飞抵洛阳,求见奎座,请求委座指点迷津,最后在委座和军委诸位委员的共同讨论之下,决定压缩演习规模,只调动三十七师和一三二师展开为期五天的对抗演习,而且还需要第十七军弟兄和老弟的空军密切配合,才能有效震慑日军,振奋我军心民心。”
安毅点了点头,哪怕蒋介石和中央军委不下令,自己的部队也会严密配合,并且安家军将士会主动提出来,这并非是哪一部的得失和脸面问题,而是关乎整个国家抗日大局的问题。
如果安家军置若罔闻冷眼旁观,日寇极有可能恼羞成怒,突然向宋哲元部难,进而提前引中日间的全面战争,一举打乱悄然进行大战准备的中央总体部署。“安老弟对此有何高见?”宋哲元看到安毅凝眉沉思,低声问道。
安毅如实回答:“弟在想绥东战事。为了确保贵军演习顺利进行,达到振奋军心民心的目的,绥东那边必须打出个漂亮仗,让日军顾此失彼,不敢轻举妄动才是。同时,弟还打算把刚刚换装完毕的万福麟将军的一个师调出来,与鲁逸轩将军的第十七师进行换防,牵扯日军视线,分散日军精力,等演习结束再换回去,就当是一次局部的演习o巴。
宋哲无大喜过望:“这样一来就万无一失了,感谢安老弟盛情啊!”
“哪里、哪里,明轩兄客气了,你我同为党国肱骨,何出此言?本来弟计划后天前往傅作义将军部走走看看,现在看来让胡家林将军去比较好一点,演习间弟留在保定,督促各军全力协助二十九军弟兄。
“等会儿我们就一起商谈一下,再拿出个应急预案出来,我就不信,日寇敢借机生事主动挑起事端,若是日寇真敢干,弟就不惜冒着身败名裂之险,挥师直取平津,杀他个血流成河再说!”安毅打定主意。
宋哲元感动不已:“好!一切听从老弟安排,若真因此而引中日间的全面战争,我宋某人定会与老弟共进退,就像老弟刚才说的那样,为国为民而死,重于泰山,死得其所!”
车队进入保定大营,直奔司令部,众将没有二话,立即召开联合会议,对二十九军演习计划反复推演,细细推敲。
安毅把主要对策说出来,就没他什么事了,具体行动步骤,自有麾下众弟兄一一安排解决。安毅坐在长桌旁,捧着茶杯望向大型地图,似是全神贯注聆听众将的意见,一颗心却早已经飞到了溴南,飞到杨斌和黄禀一等将领所在的联勤司令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