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思闲走到许侧妃面前,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为何?你想得到什么?你又能得到什么?”
许侧妃释然一笑,“嫔妾并未得到什么,也没想过得到什么。嫔妾一直仰慕太子,能嫁入东宫,是嫔妾之幸,嫔妾也以为能够这样平稳一辈子,可偏偏身不由己,太子妃也有父母,自然能明白嫔妾的心情吧!”
墨思闲松开手指,许侧妃却没有停止说话,笑着笑着眼眶都红了,“人人都道嫔妾是许国公嫡女,地位尊贵,但嫔妾母亲一直缠绵病榻,与父亲的感情极为淡漠,若非嫔妾嫁入东宫,母亲的日子还不知怎么难过。”
许侧妃抬头,“所以嫔妾就想,嫔妾一定要保护好母亲,可千算万算,没有料到父亲跟姨娘最终会拿母亲要挟。嫔妾就这一个母亲,嫔妾不敢冒险啊!而他们提出的不过是定时报告东宫的动静,嫔妾也只是说每日起居,不曾想最终变成这番光景,嫔妾该死!”
墨思闲看着面前女子,心中的火气突然就消散了。
身不由己?人生又能有多少身不由己呢?或者一开始就对她坦白,也不是没有补救的办法,只可惜已经太迟。
许侧妃从脖子上取下项链,里面露出一个圆环,“这里面有特殊的药,每次打开,就会有信鸽来此。事情已经无可挽回,嫔妾也无颜活在世上,可嫔妾斗胆,求太子妃绕过嫔妾母亲!”
墨思闲抬头,眼中一片幽暗,“是,你该死!但不是现在!许国公府既然跟这次的动乱牵扯上了,本宫就不会让它再继续存在下去,任何企图伤害本宫孩子的人都该死!”
许侧妃叩首,“嫔妾但凭太子妃差遣!”
墨思闲快速起身,从太子手中抽出敬夫人献上的信函,回头看着叶渊泽,“殿下,许国公府意图谋反,犯上作乱,袭击东宫,还请殿下赶紧将其捉拿归案!”叶渊泽回头看高云一眼,高云会意,立刻离开。
一直藏在暗处的白玉跟黑涯得到主人示意,也迅速跟上高云,转眼不见了踪影。
敬夫人十分忐忑,本以为会血流成河,结果根本就没有见血!但世上也没有后悔药,说出来的话,泼出去的水,她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只是怎么办呢?
要是让皇后知道了,后果一定不堪设想。
墨思闲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反复把玩手中的信函,“殿下啊殿下,本宫很早之前就问过殿下,如果有一天,本宫跟皇后之间,殿下只能选择一个,殿下该当如何,想不到这一天来的这样快。”
叶渊泽正准备接话,墨思闲却不给他机会,“当然本宫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十分明显,四年前,殿下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嘉佑公主,此刻一定是选择皇后的,不然殿下的出生便会留下污点,而与皇后对立,也意味着殿下不孝,这是会遭受历史诟病的。”
叶渊泽张嘴又闭上,最终才挤出几个字,“阿闲,你我之间不必如此。”
墨思闲大笑出声,“不必如此?殿下认为该当如何?皇后姨母对本宫处处为难,几次痛下杀手,本宫觉得这都无妨,可是本宫有一点不能容忍,动本宫无妨,可是不能动本宫的孩子,谁意图对本宫的孩子不利,谁就是本宫的敌人,敌人都该死!”
叶渊泽大声喝止,“阿闲!你我是夫妻!”
“夫妻?”墨思闲心中仿佛有火在燃烧,“夫妻又如何?许国公可以置发妻于不顾,殿下可以为了胞妹手刃发妻,而本宫从来就不姓叶,本宫姓墨!”
叶渊泽扫了青冥跟紫霄一眼,“所有人都带出去!”青冥看了主人一眼,无声地将许侧妃跟敬夫人带下去,早该有这么一天了。主人为此郁结了四年,无论最后结果如何,总该是发泄出来。
叶渊泽看着墨思闲,“阿闲,我们谈谈。”墨思闲冷笑一声,“谈?殿下想跟本宫谈论什么?怎么讨皇后喜欢?还是怎么让阿易认祖归宗?或者是让本宫忘掉所有的过去,跟殿下重新开始?”
叶渊泽心中仿佛揪成一团,“阿闲,你我二人不仅仅是夫妻,我们还是太子跟太子妃,我们有着无法推脱的责任,阿易是我们的孩子,他不仅仅留着墨家的血,他还留着皇室的血,皇室的血脉不能流落在外,后患无穷。”
墨思闲心中一叹,口中的话却没有丝毫放松,“怎么?难道日后皇室血脉还要来为难我天玥城公子不成?”
叶渊泽知道此刻不是说这个话题的最好时机,也就止住了,“好,我们今日不谈这个,可是阿闲,皇后不仅仅是本宫的母后,还是你的姨母,你母亲的妹妹。本宫知道她最近魔怔了,本宫会去劝阻她,给她一个机会,好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