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特定的规矩,王有财和别的官员一样,挥起双手左右迎笑,享受着百姓敬畏目光的瞻仰。
不过王有财真是挑错了时候,眼下百姓食不裹肚,谁还会管你是什么官儿呀,脾气比往常牛很好,也不知道是谁飞来了一个鸡蛋,正中王有财的额头。
蛋壳应声破裂,从中流出黄白相间的液体从上滑下,王有财右侧脸庞一时润溜起来,王有财脸色大变,“谁!谁敢公然扔打朝廷命官!不想活了是不是!”
“狗官,咱们都快饿死了,还屈服于他们干什么,打他!”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话,此话深得旁人的赞同,随后除了鸡蛋,还有白菜、猪肉等等吃的,除了大米,一时间所有东西向王有财扔去。
王有财连忙趴身于马背上,双手捂住脑袋,双腿紧紧夹住白马肚子。
一把明晃晃的小刀不知从哪里飞了过来,也许是力道不够,硬生生打在马头上哐啷落地。
王有财惊出一身冷汗,这谁扔的呀,是想取自己的命啊。
王有财赶紧从白马背上跳下,怒气冲天大声喊道,“妈的,本官可不是好惹的,扔菜扔肉老子忍了,你们居然还扔起了刀子。都愣着干嘛,老子白养你们了吗,给我打,狠狠的打!”
“让这狗官打开粮仓,把他捉起来!”
“对,大家别怕,咱们人多,都操上家伙和他干上一架!”
“他好像不是知县大人吧。”
“管他的,反正他是官儿,捉起来准没错,上!”
这下王有财可捅了马蜂窝,八名手下哪里是过百人的对手,很快八名手下被打趴下,王有财已经自顾不瑕了,找了个箩筐顶在脑袋上,在人群里钻来钻去,最后干脆把官服给脱掉,狼狈往府里跑去。
夜晚,乌罗山。
胡跃南在一处无人的林子里挥舞手中的长剑,身影在月光照射下的缝隙中穿梭。
“两仪,四象,八卦!”
胡跃南脚下如踩阵法一般,行云流水,长剑于手偶尔映出月光的闪亮,刀光剑影如影随行,整个剑法一气呵成。
要说到胡跃南整个剑法的特点,那便是阴阴和谐大融合一,收势之后,大树上叶片纷纷飘落,最后在地上拼凑出了一块硕大的阴阳太极图。
“太极剑我已快练至极点,这套武当绝学果真威力无穷,也许再过数年,我便可以尝试修炼武当派的无上剑法。”
胡跃南拿着一根树枝上的帕巾,一边拭着额间汗水,一边向树林外走去。
每晚如一日的练习着,胡跃南并没有让外人知道他的武功有多高,如果说山贼们知道他们当家武功卓越可以轻松以一对十,那么胡跃南真实的实力一定可以令山贼们震撼。
“当家的,当家的,原来你在这里呀,大事不好了,张山又胡来了!”
一名手下跑了过来,看他大汗淋淋的样子,想来已经寻觅胡跃南有些时间。
胡跃南纵身过去,健步如飞至跟前,“他又想挑什么事儿了,难道又掳了山下的人上来,我不是告诫过他,咱们只劫富人,而且劫财不劫人吗,他又犯什么毛病了。”
手下有些着急,表情愤慨无比,答道,“当家的,这回张山不仅掳了位姑娘上山,就在刚才,还准备轻薄于她,几个兄弟一阵争执,此时也不知动上手了没,你快回寨里看看吧。”
胡跃南是上乌罗山的头一批人,当时整个山寨也仅十数人,张山和胡跃南等人不同,胡跃南带着流民而来,张山则带了一群流氓而来。
张山别的州府犯下事端,结集一群无法在街面上混吃饭的地痞,也逃到了乌罗山,胡跃南是欣然接受的,之后的张山才慢慢暴露出其本性。
嗜杀成性,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但在胡跃南的强力约束下,张山一直在忍着,不过私下仍然干了不少出格之事,只是事情不大,未惹来官府的讨伐。
山寨内,张山身后的十几人和胡跃南一批老手下正对持着,张山手里握着把大刀,气势汹汹在对方眼前摆弄着,“妈的,再不给老子让开,别怪老子不念兄弟情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