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生生怕惊吓了她,于是更加放软了声音,他本是读书人,故作姿态时一举一动,确实儒雅万分。
加上王生长得也是一派风流倜傥,稍稍的示好就能轻易虏获无知少女的芳心。
“小姐,夜深时分,你一个姑娘家,为何在此伤心哭泣。万一碰到不法之徒,可怎么办?”
王生脸上全是对少女的关切,并无半点亵渎的意思。
少女果然放下了警惕,肩膀微松,半抬着头,眼泪汪汪,咬着嘴唇道:“我,我是逃出来的,爹爹好赌,欠了许多的银子,家里拿不出钱替他还赌债,他便将我卖给徐员外做第八房小妾。
那徐员外的年纪都可做我爷爷了,我不愿意,便私自逃了出来。如今无处安身,又想到被他们抓回去,定然难逃一死,悲从中来,只能流泪。”
王生见少女漂亮,已生爱慕。又听她这样诉苦,便问道:“我家离这不远,你若信得过我,不如委屈暂时住在我家。”
少女听他这样说,立刻露出喜意,从阴影处站起来。
不想她蹲的时间太久,猛地起身,眼中一黑又要摔下去,王生上前一步将人扶住,少女顺势倒在了他怀里。
一股桃花的馨香幽幽传到了鼻尖,王生深嗅一口,心生荡漾。
少女像是受了惊,怯怯地离开他,脸颊浮起一朵红晕,柔声细语道:“妾身姓木,公子可唤我小名惠儿。”
王生看她不胜娇羞,一股男子汉的豪气不觉涌上来,这样柔弱的女子,正是他需要的。
比起郡主的刁蛮霸道,王生此时巴不得有个柔情蜜意的红粉知己,研磨作画,红袖添香,才子佳人,这样的生活才是男人该享受的。
将木惠儿带至闲情斋,将人安置在他的书房。
木惠儿环视一周,见这里冷清,问他:“怎么不见其他的人?”
王生道:“这里是我闲时玩耍作画的地方,除了我和侍候的小童,平常没有人来。”
木惠儿点头,又央求他:“我是外逃出来的,希望公子能为我保守秘密,万一被徐员外和我爹爹知道,他们肯定会抓我回去。”
王生答应下来,屏风后面是一间睡觉的小卧室,堪堪容纳了一张床榻,木惠儿便被王生安排睡在那里。
自进了屋,王生的行为便不那么君子守礼了,不时地拿眼睛瞟着木惠儿,两人离得近了总会不经意地碰触到对方的身体。
木小牧心里唾骂这家伙,伪君子的表象藏得这么自然,内里不过是个无耻的色胚。
“公子,夜深了,还请回吧。”
不过,伪君子的好处就是,不到最后一刻,他都披着道德的面具,不敢撕破露出丑态。
木小牧这样委婉又含着羞意的拒绝,落在王生眼里,就是不好意思,女儿家害羞了。
他自认是个翩翩君子,当然不会对一小女子强人所难,整了整衣冠,微微笑着向木小牧道了别,还体贴的为她关了门窗,嘱咐了几句,这才潇洒的离开。
王生离开一刻钟后,木小牧挪步到向前,用竿子支开了窗子,明亮的月光顿时撒了进来,如同有意识般,朝木小牧的这具身体涌了过来。
半月已过,钱巧惠的这具身体正慢慢发生变化。
木小牧可以借助月光的精华,减缓尸体的腐化,但是因为她在钱巧惠的面容上做了手脚,以致尸体的腐化程度加快了许多,她必须快点解决王生,为钱巧惠报仇,不然功亏一篑,不仅要找新的身体,王生也会心生警惕。
此刻,京城大将军府已经乱起来了,因为大将军十五岁的宝贝儿子突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