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丁子湛跟着法华寺出来的十名僧人回了法华寺。
同时,周承派了人去通知将军府,心里惴惴不安,到底是在他们这里出了事情。丁子湛的身体又一向不好,有个万一,这可怎么好。
等将军府收到消息,将军夫妻和老太太赶过去的时候,丁子湛已经让明昆看过了。
“明昆师父,我儿子怎么样了?”
“求求你救救我孙子吧,我们丁家就他一个独苗,他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几个人哭作一团,安静的禅房顿时嘈杂起来。
木小牧飘在半空中,颇有些内疚地看着丁子湛的家人。
他这里受了伤,父母亲人着急的不行,就算是豁出命去也要救醒他。
木小牧像是看到了她的父母,她这样无缘无故的灵魂离体,不知道家里是什么情况。才和他们吵了一架,万一真的死了,父母会不会以为她是自杀?
那他们该多内疚,多伤心。
木小牧的心情立刻沉重起来,不是为了丁子湛,而是为了自己。
从没有哪一刻,她像现在这么思念家里的亲人!
“丁施主,老衲会尽我所能,你们不必如此。”
将几人安抚住,明昆道:“丁小施主自他生下来就体弱,即便后天好好休养也难保他寿命。如今老衲受了伤,只能勉强为之。老衲外出云游时识得一位道人,颇有法力。若是能请他帮忙,丁小施主必能安然无恙。”
明昆所说,道家养身之法能够将丁子湛的先天体弱给治好,只是想要寻找到这位叫道玄的道人,要废好些功夫。
况且此人也好云游,在不在道观里,明昆也没有把握。
“好在观里有他的师兄弟,只要丁小施主找到地方,道玄必能收到消息。”
说着,明昆起身走到案几旁执笔写了一封信,吹干封好,道:“这里休书一封,等见到道玄真人交给他,看在老衲的薄面上,丁小施主必能福寿绵长。”
丁将军立刻接了过来,感激连连。
丁子湛第二日醒了过来,只是气色看着比以前更加不如,真正变成了病西施,比之林妹妹还要不如。
“真对不住。”
木小牧觉得自己应该道歉。
丁子湛微微咳嗽一声,震得腑内又是一阵剧痛。
“不关你的事,是我大意了。”
丁子湛道:“还要谢谢你,不然我这条命早就没有了。”
木小牧摸了摸鼻子,觉得受之有愧。然后将明昆和他父母说的那些话一一复述了一遍,道:“你父亲听明昆师父说,道玄能够救你,已经准备向皇上上书请求辞官,他要亲自送你去找道玄。”
“皇上不会同意的。”
丁子湛道:“边关仍有战事,如今不过是暂时的安宁。朝廷在武将方便没有能抵得过父亲的人选,在下一个镇国将军出现之前,皇上不会同意。”
木小牧道:“可是,你父亲已经要六十岁的年纪了,这么大皇上居然忍心剥削他?”
丁子湛叹了口气:“皇上不让忍心又如何,国家之事,安危为大。”
“怎么办?你一个人走这么远的路肯定不行。”
“罢了,等父亲来了,我同他说。”
丁子湛自然不是不在乎生死的人,知道有人能救自己,说不定还能将生来体弱的毛病给治好,他自然是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的。
丁老将军的上书当然没能得到皇上的同意,不过为了表示对功臣的照顾,皇上特意拨了一对兵士,护送丁子湛去隐云山紫霞观寻找道玄。
周孝得知这个消息,也想跟着去。
还是丁子湛说服了他。
丁子湛道:“如今你父亲大病还未痊愈,继母新丧,又有幼弟要照顾,怎么能舍下这些跟我去。我这一出门,回程遥遥无期,若是有时间,周兄弟可否帮我照顾我父母,老太太年纪也大了,没有儿孙在身边,是我的罪过。”
周孝知道他说得对,立刻答应下来。
离开之前,明昆特意嘱咐丁子湛:“你这一路路途多舛,成生之事看似过去了,但他背后之人还未见端倪。你要多加小心。”
又将他亲手抄写的《金刚经》送与丁子湛,言说一路上可以多多吟诵,有这本经书在旁,一般的妖邪不敢靠近。
“木施主乃是魂魄,又有功德袋寄生,不同于其他的鬼魂。有她在你身旁,你也可安心几分。”
明昆对于木小牧的印象很不错,连照顾丁子湛安全这回事也压在她身上了,木小牧顿觉责任重大。
又说了些许,丁子湛同丁大将军夫妇等人拜别,上了马车,浩浩荡荡一队人启程了。
“公子,咱们不知要走多久,你身体不好,先歇一歇吧。”
丁子湛只带了书磨一个伺候的小童,才上马车,书磨就担心起他的身体来。